袁玲虎好不容易找到这家养老院,可是父亲一看到他,连正眼也不瞧他,拔腿就走。母亲此时已经患上了老年痴呆症,脑子时而清醒,时而糊涂,袁玲虎也不知道要和她说点什么话,就匆匆告别了。走的时候,母亲到电梯口送他,突然用颤抖的手,从内衣口袋里挖出500块钱,说:“这是我积攒下来的钱,你爸不知道,你先拿着用吧。”袁玲虎接过还带着母亲体温的钱,眼泪夺眶而出……他想起当年做传销时,父母也是这样一门心思地帮助他,没想到结果他却害了两位老人无家可归。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当晚,袁玲虎找到一家澡堂,花了20元钱过了此生难忘的辛酸的一夜。日子还是要继续,第二天,袁玲虎跑到派出所去报户口。可是,上海变化太大了,他原来住的房子已经拆迁了,变成了一条新的马路。由于已经没了房子,户口就没地可报了,户籍警让他把户口报到亲戚那里去。袁玲虎想到了儿子,就打电话给他,儿子说:“我的房子是你入狱以后买的,和你没什么关系,所以不能让你报户口。”“那么,我的动拆迁补助费呢?”之前,袁玲虎去打听过,他们的房子拆迁时,属于他的那部分动拆迁补助费被儿子领走了,他现在没钱又没房,就想问儿子要回这笔钱。没想到,儿子冷冷地说:“那些钱我用来交了学费。”袁玲虎一时语塞……儿子虽然对他无情,但说的都是实话。他入狱的那年,儿子刚刚上大学,生活费学费理应由他这个做父亲的来承担,他给不了儿子钱,儿子只能花动迁款。
之后,袁玲虎又打电话给其他的兄弟姐妹,问了一圈,也没人愿意让他落户口。无奈之下,他想到了公安局,前前后后花了半年时间,终于解决了户口的问题。
袁玲虎的大姐住在香港,听说弟弟出狱,就把上海的一套空置的房子让给他住。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将他们年迈的父母从养老院接出来同住,并且让袁玲虎来照顾他们,兄弟姐妹们给他贴钱。有了户口,有了房子,袁玲虎的生活总算安定了。
接下去,袁玲虎要想今后的工作要怎么办?分析了自身的条件后,他还是决定把在监狱里学过的手艺拿出来,开一个书画工作室,专门为人提供字、画,还有装裱的业务。父母知道后也很支持他,同意让他在家里开工作室,这样就可以省去房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