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儿闻声开门之后,领严寅亮来到董婉婷闺房内室,含泪交给他一封信,严寅亮忙道:“香儿,到底发生何事了?”
香儿声泪俱下,从头至尾将董婉婷由无法抗拒婚礼以及抑郁成疾直至最后投身水池的全部经过诉说了一番。
严寅亮闻后,晕倒在地。香儿怕惊动外人,不敢大声呼救,顾不了男女之别,匆忙跪下给严寅亮揉胸、喂水。过了好一阵儿,严寅亮才慢慢醒来,他打开信件,见是董婉婷绝笔,上书:“严公子,州府逼婚,我之奈何,今留绝笔,望君保重,香儿无家,望代为照顾。小女子今生与公子无缘,望来世再做夫妻。”
严寅亮悲痛交加,痛断肝肠。他赶到荷花池边,对着花池跪拜,圆月当空,他仿佛看见那朵荷花,突然变成了董婉婷,董婉婷的纤纤素手正在轻抚琴弦,乐音悠扬,他依在董婉婷身边,董婉婷不时回眸一笑,极尽缠绵,一曲终了,董婉婷飘然而去,严寅亮伸手去抓,却什么也没抓住,却见池中,一朵荷花妩媚含笑。严寅亮不禁叹道:“苍天何故如此待我?”
三年一次科考,严寅亮两次应试未中。每年中秋月圆之夜,他均到董府附近祭祀董婉婷。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转眼严寅亮已三十而立,早到了谈婚成家的年纪,奈何他专攻学术,无暇顾及,又念董婉婷对自己一往情深,以死抗婚,自无心谈论婚姻大事。
看儿子三十有余,却孑然一身,严母心急如焚,对严寅亮道:“儿啊,你忘了董小姐吧,另寻一姑娘成家。我见你日夜忧虑,尽管一心治学,却累试不中,时日还长,只要你心怀大志,来日必能高中。有了妻子的呵护,说不定你能平步青云。”
严母一席话,说得严寅亮十分动容,想自己已老大不小,如此下去,何时是个头?他抬起头,看着母亲满脸泛黄的皱纹和花白的头发,点头答应。
见儿子同意,严母高兴道:“我见邻庄顾家闺女,人长得俊俏,勤劳贤惠,我们备足彩礼,明日请人前去提亲。”
顾莲是顾家唯一的子嗣,虽没有大家闺秀风范,却长得丰满俊俏,自小懂事乖巧,十里八乡,美名远播。到她家提亲的人不少,可她眼光甚高,多次拒绝。顾莲得知是邻庄严公子前来提亲,便点头应允了。她对那严公子有些印象,严寅亮到庄上给人写对联匾额,她碰到过两次,感觉严寅亮踏实可靠,眉清目秀,早已芳心暗许。如今严家上门提亲,她自是高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