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宫的就这样每天只见纸条不见人。他真有雅兴,每天乐此不疲,靠贴纸条跟我犯贫。10多天过去,反而搞得我有些失落。本姑娘跟谁斗嘴都占尽上风,凭什么跟这姓宫的吃了亏,却找不到返本的机会?我后悔不该把预交房租的期限定得那么狠,比如半个月结算一次,他总不能把钱跟纸条粘在门上吧,他得讨我的收据呢。这下好,我想在他面前摆点领导的架子都没机会呀。
我开始在姓宫的房间找毛病。但这小子狡猾得很,他的衣服都是悄悄拿到外面洗熨,被褥叠得跟刀削相似,我犯贱似的狠劲在他房间里嗅,企图嗅到一点男人房间那种让人恶心的脚丫子味和烟臭什么的,然而,我白费了心思,没嗅到。他衣服拿外面洗什么意思?想在用水上做文章?本小姐可是有约在先,水电费均摊,你不用那是白不用。
就在这找不到敌手般的烦恼中我捱过了20多天,每次他写的汇报纸条儿都被我狠狠地扔进废纸篓里。这小子神神秘秘,他做什么工作?嗨,关我嘛事,我锁定他身份证,让他跟我均摊费用就是了,操那些闲心累不累呀。
这一天晚上,我在网上与文友聊天,听到走廊里梆梆梆的响,是收水费的敲对家门。我突然想起,怎么没往我门上贴缴费通知呀。我好奇地打开门锁等待着。事情有些反常,这次收费员收完对门,并没收我的。我得主动些啊,否则怎么通知那姓宫的?我问:“师傅,我家的水费多少?”
“你家的?交了。”
“交了?谁交的?”
“那我不知道。反正交了。”
真是奇了怪了。莫非姓宫的献殷勤,替我付了单?然而就冲他那德性,做点好事还不得让地球人都知道哇,怎么可能跟作贼似的?再说,收费员哪会不知道呢。其实虽然合租一房,本姑娘还不算小气的,我不担心姓宫的赖掉费用,我是想跟他正面冲突几回,把上几个回合丢的面子找回些来,可是,连这点机会也没有了吗?
星期五我回到住处,没见姓宫的汇报纸条,一低头却看见了他的鞋,这让我既失落又惊喜,一个我暗骂自己没出息,素不相识的合租部下,见到他的鞋有啥兴奋的!然而,另一个我却操纵着咳嗽一声:“你没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