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愈攻击永贞革新
韩愈被贬这件事本来与两年后才主政的柳宗元等人没有相干,可韩愈却借此机会发泄永贞革新时不被起用的恼怒。他在《赴江陵途中寄赠三学士》的长诗里把他的遭贬归罪于柳宗元和刘禹锡。他说∶“同官尽才俊,偏善柳与刘。或虑语言洩,传之落冤仇。”这显然是在泄愤,又故意把自己说成是永贞革新的受害者,以向旧派朝臣求援。韩愈还作诗《永贞行》,攻击王叔文﹑柳宗元等人“小人乘时偷国柄”。并颠倒黑白,说宦官掌控的禁军是“天子自将非他师”。还抵毁革新派,说“天位未许庸夫干”。韩愈的这些话完全是反对王叔文的宦官﹑藩镇和旧派朝臣的腔调,不过他说的更加激切﹑刻薄罢了。王叔文成了小人,柳宗元等人是依附小人的“速进者”。两《唐书》沿习此说,后代又一直有人随之。《新唐书•柳宗元传赞》曰∶“叔文沾沾小人,窃天下柄,与阳虎取大弓,《春秋》书为盗无以异。宗元等桡(náo弯曲不直)节从之,徼(jiǎo求)幸一时,贪帝病昏,抑太子之明,规权遂私。故贤者疾,不肖者娼,一偾(fèn毁坏,败坏。)而不复,宜哉!彼若不傅匪人,自励才猷(yóu计划,谋划。),不失为名卿才大夫,惜哉!”宋代王安石《临川先生文集》卷七十一《读柳宗传》说∶“余观八司马,皆天下之奇材也;一为叔文所诱,遂陷于不义。至今士大夫欲为君子者,皆羞道而喜攻之。然此八人者既困矣,无所用于世,往往能自强以求列于后世,而其名卒不废焉。而所谓欲为君子者,吾多见其初而已;要其终能毋于世俯仰以自别于小人者少耳!复何议彼哉?”苏轼朋党论说∶“唐柳宗元﹑刘禹锡始不陷叔文之党,共高才绝学,亦足以为名臣矣。”韩愈反对王叔文,怨愤柳宗元和刘禹锡显然是出于私利,可后世因其名望也沿习韩说。
永贞革新被冤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