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整个建筑工地及声轰鸣,有推土机,有运输车辆,有建筑塔机,有卷扬机……元昊的叫声被淹没在声音的海洋里,他狂奔过去,想阻止事故的发生,就在这时三号建筑塔机的吊臂脱落了,只听“嘣”的一声脆响,吊臂横着轻飘飘地往下落,元昊一个箭步跨过去推开众人,脱落的塔机吊臂重重地压在元昊身上,几个被推倒的公司领导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张木匠就骂开了:“妈的逼,你们都是死人啊!看看老子的左腿在哪儿?”
众人爬起来回过头一看,张木匠的左腿已经与身体分离了,更惨不忍睹的是安全员元昊,已经找不到人形了。
那一场事故以后,张木匠病退了,副处长银子白捡了一条命接替了张木匠,元昊定性为因公牺牲,公司被行业挂了黄牌。
元昌的妈妈鲍雅贤既当爹又当娘抚养元昌,那时候鲍雅贤也曾想过改嫁来着,家里有一个男人阳气充足,对培养孩子有利,可是男人们都觉得她克夫,她额头突兀,颧骨高耸,嘴唇厚而外翻,始终没有男人有勇气娶她,她也只好把一腔心血倾注在培养元昌身上。
银子白是个重感情的领导干部,他允许鲍雅贤不上班在家看孩子,工资照发,鲍雅贤从元昌上幼儿园起就整天跟着孩子,那时候社会秩序比较好,幼儿园也允许家长自由出入,她就整天陪着孩子;元昌上小学她也进小学陪读,一直到元昌读大学,鲍雅贤总是租房子陪在儿子身边。
元昌的同学发现元昌极不正常,在学校从不参加集体活动,不与男同学一起打篮球踢足球,也不与同学们开PT,也从不与同学们喝一顿酒,他在这个世界上仿佛只有母亲一人,都认为他有些恋母情结,反正是一个人一种活法,也没有人计较他。
元昌的不合时宜在工作以后才真正显示出来,他大学毕业以后没有参加任何应聘母亲鲍雅贤直接把他带到建筑公司找银子白处长,银处长念及他父亲当年舍身相救的活命之恩,也没经过考核直接就录用了他,并且让他担任建筑技术工作,但是,元昌完全不能融入社会生活,有几点非常明显:
第一,他身上从来不装一分钱,工人们有时候下班了相约一起喝个酒打个牌,他不参加,有时候从工地返回公司年轻人伸手就招的司,他跟着上车,却从不付钱,有过一两次以后,再也没有人与他一起乘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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