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走了出来,一瘸一拐地走着,很快就感到力不从心了。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吉普车的声音。
车子在我身边停了下来。
我颓然跌在车子的座位上。无论如何我觉得我必须保持思维,不然,我可能会死的。
吉普车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我的腿痛得钻心,简直就像一场噩梦。但到目前为止,我已被蛇咬了一个多小时了,我竟仍然活着生命真是甜美的……
车子一到达野战医院,他们就飞快地把我推进手术室,在我的腿上又切了几个口子,并给我打了麻醉药。从他们的谈话中,我听得出,他们准备锯掉我的腿。我当即恳求他们千万不要那样做。
一位年轻大夫说:“如果不把腿从臀部截掉,你会死的”
“可两个小时以前,他们就说我只能活25分钟了。”我答道,“请别锯掉我的腿。”
一位年老些的医生走过来,坐在我的床边,说:“真的需要截下来。”
“先生,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我宁愿死,也不愿残缺不全地回家。”我说。
他真是个好人,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那就不截了。
为了治好我的腿,他们竭尽全力。60多天来,我的腿差不多就要烂掉了。但8个月之后,我却在旧金山完好无缺地步行登岸。你决不会知道,那种感觉有多么美妙。
为什么我会死里逃生呢也许是那条蛇在咬我之前,多次毫无目标地噬咬抖动的草丛而释放了它部分致死的毒液吧;也许是它朝我大量射进毒液之前被我狠狠地踢了一脚的原因吧。我确实无从知晓。
后来,政府授予我一枚紫心英雄勋章。当他们给我别上这枚勋章时,我笑了起来。我说,我可不是被敌人打伤的,我只是被蛇咬了一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