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主要的是他善于观察。师傅们示范的时候,只要认真看,总能看出门道,例如:他们的手和刀的倾斜程度,以及土豆用第几个手指的第几个关节抵住,就永远不会切到手。所以,小米的刀,匀速而轻快,他手中的土豆会变魔术般快速幻化成片或者丝,只一抬手,画出一条完美的弧线,飞进面前一只盛着水的永远也装不满的不锈钢大盆里。
除了食品加工,小米还负责养鱼、螃蟹、虾,也要管理整个酒店里茶叶的搬运、整理,有时候站着数茶叶都得整整一下午。最苦的时候,小米也没想过放弃,蜜罐里长大的高干子弟,少有像他这样能吃苦的。
回想在广州的几年,他竟然说:“挺幸福的。同事们相处得跟兄弟一样,每天除了工作,大家还一起打球或者游泳,然后呼呼大睡,再接着卖命地工作和学习。特痛快!”脑子机灵,手底下勤快,是兄弟们对小米的评价。他不好意思了,“我这个人就是爱犯‘轴’,总想着法儿把工作干出花儿来。其实,我并没有比别人多付出太多,只是一直在琢磨。一样是干活儿,爱动脑子的总能干得更好。”
只练“一招鲜”,
“懒人”有懒福
小米一直说自己是个懒人,有很多事他都懒得操心。例如:最近投资什么比较挣钱啊?要是倒腾黄金能不能捞点外快啊?要不改行做个别的来钱更快?
“这些都不是我操心的事,我就是操心着做出来的菜好不好吃,能不能让您一直惦记着,最好回家就想试试。我就把这一件事做好就成。用一句文绉绉的话来说,叫:学无止境,从一而终。”小米说,他这份对专业的追求与尊重,得益于三位老师的教诲。
龚腾老先生是清朝粤菜的传人,“最后一位粤菜状元”。他身材精瘦,喜欢背着双手在厨房里踱方步。对所有人的作业评价永远是慢吞吞的几个字:刀工好,火侯一般。小米送上的第一道作业:蚝油牛肉,他的评价是“火候好,芡头准,刀工一般”。还记得,那次龚老师给他打了85分,少有的高分让小米喜形于色。可是龚老头儿慢悠悠地走到他跟前,小声说:“累唧都工猴烂(你的刀工好烂)。”看着被自己切得厚薄不匀的牛肉,小米一下子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