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缓缓穿过漆黑柔滑的发丝,一点点地触及她的耳后,他索性起身,俯视着她的脸邪气一笑:“你将我整件衣服弄得湿淋淋的,你说我该如何惩罚你?”
尚未等她反应过来,他已撑着手臂将她禁锢住,他立体的五官,尤其是那双寒光四溢的双眼近在咫尺地直视着她,想躲也躲不开,令她错觉天旋地转。
他后背渐渐沁满细密的汗珠,在她耳边呢喃道:“林微辰你晓得吗……打从最初在天台上见到你那天,我脑海里一出现你的脸,心就猛然一酸……我不知道这代表什么……但你总能这样操纵我的情绪,总能打破我的原则……”
她怔怔地抱紧他的背,听得哑口无言,渐渐压抑的情绪冲破关隘。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她的眼角,满手都是泪:“哭什么?”
她漫长地望着他,却始终沉默。
静谧在这一刻显得无边无际,无孔不入。他走向窗口,沉默地抽着一支雪茄,踌躇了一会儿才转过那张英俊逼人的脸,盯着她戏谑地说道:“我刚才的话,都是信口胡说的,你不会当真吧?”
她抬起残着眼泪的眸子,望了望他背光的身影,终究只淡淡一笑:“当然,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你上次提出的玩法还作数吧,我爸这个月的医疗费有了。”
他冷冷地点了点头,将烟蒂狠狠地摁灭在大理石上:“那是最好。”
流言之伤
可惜林微辰没想到,有了这样换来的巨额医疗费,也没能留住自己的父亲。
四月末,沈寒江在挂下医院急匆匆打来的一通电话后,悄无生息地按住她的肩膀,避开她在一旁充满询问的目光,尽量温柔地告诉她:“你爸爸去世了。”
她像是血液凝固似的维持着可怕的死寂,背僵直着退后了两步,望向他的眼神渐渐从不可置信转为埋怨:“寒江,我妥协,我忍耐,我一一遵守你的游戏规则,你为什么不许他活?他根本威胁不到你……”
他固执地靠近她,死死抑制住自己想要低吼的冲动,尽量平静:“我什么都没做。”
“你认为我会信?”她的眼泪不断地涌出,强撑着勇气冲上去踮起脚尖扯住他的领带,咬牙切齿地驳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