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迷惑地盯着沈寒江,小心地问:“寒江,你对我只有怜悯,对不对?”
沈寒江的手难以察觉地攥紧几分,疏离一笑不答反问:“所以除了怜悯,你还期待得到什么?”他像很累了似的下车。
她从包里掏出下午医院寄的催款单,说是父亲的氧气费已经不能再拖了,眼泪在暗处一点点扑落。
她永远不会忘记寒江冰冷决绝的声音:“林微辰,我让你活下来已然不错,可没有赡养你爸的义务。”
言少洺回眸看着她,忍不住说:“别太难过,你大概不知道,这是江哥心里最深的疙瘩。他父亲当年其实是做正经生意的,却因为不小心放下车的防弹玻璃,弹了弹烟灰而遇难,那时的江哥不过十五岁,实在走投无路便两道混下去,一撑就是十年。所以,他不容易……你也别多怨他。”
她猛然一怔,原来淡漠凛冽如他,内心也有不可言说的禁忌,一瞬间她眼前浮现出他寒气逼人的脸,鼻子竟然微微一酸。
言少洺余光瞧见她手里的催款单:“其实……我可以帮你一把。”
他是沈寒江的人,真的可信吗?但她短暂沉默后,凭直觉应允道:“谢谢言哥。”
他平静微笑:“叫我言少洺就好,你……是江哥的女人。”
她尴尬地点头,沉在阴影里的脸上飞快掠过一种倔强的神色,一字一顿:“或许有一天,就不再是了。”
言少洺看着她,心里仿佛装上一颗定时炸弹,只装作没听懂。从此他常帮她往医院捎些东西,用他的话说:“我好歹算半个沈家人,护工见常有人去,也会上心些。”
烟味来了
一晃数月,她天真地以为这事没被注意,直到某日她拜托完言少洺回楼上,还没站稳,手腕便被沈寒江一把攥住。
沈寒江微醺的目光里布满血丝,望向她时迷离而愠怒,她的心分明悄然往下一沉,却俏皮地伸手扯松他的领带:“又喝高了?”
他烂醉的脸上写满嘲讽,将手上的劲增了几分:“林微辰,你会点撩拨别人的小聪明,就真当我傻到这地步?”
她吃痛,脸色微微泛白,僵硬地笑:“沈大少也会吃醋?”
他不为所动,低沉的语气依旧锋利,将她巧妙地困在了墙角:“说过的原则,我不会重复。少洺是怎样的人,我很清楚,你要是还想活着,就带点记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