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江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蹙着眉不温不火地接道:“不是叫你喊我江哥吗?”
她的脸颊飞上一丝微妙的俏皮,叫人难以不忘情沉溺其中:“可是……我就喜欢叫你寒江,寒江,寒江哈哈……”
“越发没了规矩。这倒都是琐屑,我不愿意看到的事,你不做便可以。”他沉甸甸地说完这句,就默默无言地望着她,眼神里含着一种深藏的试探。
而她不躲不闪地迎上他的眼神,故作坦然地笑着,头有些无法言说的晕眩:“我年纪小,根本不懂寒江不愿看到什么。”
他的笑里蕴着一股温柔,伸手不急不慌地捏起她尖翘迷人的小下巴,口吻无形中硬了几分:“你当然懂,一开始就懂。”
她不由自主地一怔,转而和颜悦色地不说话,至此两人都默契地垂下脸。她在舞曲间隙环住他坚挺的颈脖,似笑非笑地和他低声咬耳朵:“你要我配合你做一出漂亮的戏,我便尽心做,表现还不赖吧?”
他眉头微皱,忽而有些不耐烦,悻悻地松开她的腰,转身独自去台边拿酒了。
浮生一怨
当晚,沈寒江喝得烂醉,却与常人借着酒劲多话不同,本就沉默的他更沉默。
言少洺默默开着车,他与她并肩坐在后面。大约是感到车里闷,她按下车窗想透口气,刚降到一半言少洺匆匆一回头担忧地看了一下半阖着眼休憩的沈寒江,眼疾手快地锁上了防弹玻璃。
然而沈寒江还是敏锐地辨识出,不动声色地起身,眉心的怒火莫名蹿起,照着她脸颊就是一耳光。
她懵了几秒,又恍然想起他警告过自己不准摇下车窗。她是糊涂了,竟忘了这一茬禁忌,连忙解释:“对不起,我……”
在前面开着车的言少洺,张开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草草地望了一眼她脸上清晰的五指山,维持缄默。
沈寒江重新严肃地闭着眼开始补眠,凛冽的眉宇慢慢舒展,她颤抖着捂住自己的口鼻,脸颊火烧般滚烫,她努力死死憋住喉咙眼不断上升的那股子酸涩。
直到车穿过一段漆黑坡路,能瞧见沈家宅子的万丈灯火了,她才轻柔地扯了扯沈寒江的袖口:“寒江,放我走吧。”
他闻声斜过轮廓分明的脸盯住她红肿的眼睛,口吻一如既往的漫不经心,像昏昏欲睡的狮子:“怎么,委屈了?一朝当了我沈寒江的女人,恐怕只要我没死在仇家的枪口下,有生之年你是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