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有幸为麦当劳公司扮演罗纳德·麦当劳这一角色。
公司每个月都有一个常规活动,叫“罗纳德日”。那天我们会尽可能多地去探视那些无人问津的社区医院,把祝福和欢笑带给他们。能为那些身处逆境的大人和孩子们带去快乐,我深感自豪。每次探视回来,他们给予我的热情和感激总能伴随我很久。
公司对我的探视活动有两条规定,违反任何一条都意味着要被炒鱿鱼。第一,没有麦当劳公司员工和医护人员的陪同,我不能在医院四处走动。第二,我不能与医院里的人员有任何身体上的接触。他们不想我把病菌从一个病人传到另一个病人身上。对此我能理解,但说实话我不喜欢这个规定。我一直相信身体的接触是人与人交流最真诚的方式,文字和语言都可能掺假,而一个热情的拥抱不会掺杂任何水分。
有一天,我完成了探视活动,正准备回家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很小的声音:“罗纳德,罗纳德!”我停下来,发现声音是从一个半开着的门里传出来的。我推开门,发现一个大约五岁的小男孩躺在父亲的臂弯里,浑身插满了管子,我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他的妈妈、爷爷奶奶以及一名护士守候在一旁。
我感觉到了情况的严重性。我问了小男孩的名字,他告诉我他叫比利,然后我给他表演了几个简单的小魔术。告别时,我问:“小比利,我还有什么可以做的吗?”
“你能抱一下我吗?”他问道。多么简单的请求啊。但我心里想的是,如果我抱了他,我就会丢掉工作。于是,我告诉比利,现在还不行,但我们可以一起画画。画完后,比利又一次要我抱抱他。我问自己:为什么我连一个孩子这么小的请求也不能满足?为什么一个以前未见过以后也许不会再见的人会让我在理智和情感之间徘徊不定?我寻思着可以让我脱身的合理借口,半天也没想出一个。突然我意识到,在这样的情况下,失去工作也不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事。丢掉工作是世上最糟的事吗?失去工作后有自信再找一份吗?答案是响亮的、肯定的,我完全可以重新开始。那还有什么风险要担呢?失去汽车、房子。坦白说,我很喜欢这些东西。然而,在生命终结的时候,汽车和房子其实没有任何价值。想到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给他们带来快乐,于是我抱起了这个虚弱、充满恐惧的小精灵,同他一起笑着叫着度过了45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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