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个问题因社会阶层不同而有较大的差异,我们不能一概而论。斯温森说:“我们这些对日本这个国家还不是很了解的西方人,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如何才能对一般日本人的性格以及特征作正确而且仔细的描绘呢?对一个完全均质社会的描述尚有困难,更不用说混杂着多种要素的日本社会了。因为各阶层间划有非常明确的界限,相互之间社会地位完全不同,利益互相对立,因此很自然地这些因素造成了国民性格的多样性。即使对某一部分的考察是真实合理的,但放在另一地方就可能是不适用的”。因此需要我们谨慎对待,但就现在谈到的年龄阶梯制这个问题来说,或许可以这样来理解这种“不一致”:虽然在统治阶层里也常常可以看到元服以及其他的风俗,但这种风俗更原始地根植于底层的民俗社会中。不过,这种年龄阶梯制在德川社会存在的意义还是没有充分阐明。
染黑牙和剃眉之外,纳妾的风俗也让人对日本女性的地位产生怀疑。斯温森甚至疾呼:女性地位是 “日本社会秩序中最悲惨的部分”。用豪吉森的话来说,“这个岛国有很多真正的亲情,对老人的关爱和对孩子的关怀,但只有一个人值得同情,那就是妻子”。因为她们不得不和妾生活在同一屋檐下。阿尔曼容也持有同样的看法。“在夫妻关系中,妻子被放置在一个极其低下的位置上,让人无限慨叹”。张伯伦在《日本事物志》的“女性的地位”这一章中论述道,日本的妇女们“一直处于被男人掌控的状态,因此拥有宽容心的欧洲人谁都会感到心痛”。因为“女人受到‘三从’观念的束缚,而且丈夫可以随心所欲地跟妻子离婚”。但是他又补充道:“认为日本女性实际上遭受虐待的想法是与作者的意图相违背的”。在日本不存在伊斯兰国家那样将女人隔离的房间,也没有要求女性裹薄纱的习俗。
有不少的观察者感到日本女性的地位要比中国或是伊斯兰国家高。格里夫就是其中的一位。“研究亚洲生活的学者来到日本以后,对日本女性拥有的地位感到很满足。从中我们明白了日本女性要远比东洋其他国家受到尊敬与爱护。日本女性被给予更大的自由,因此,她们显得更自信更有尊严”。“女人不用裹脚,中下阶层的妇女几乎与美国妇女一样可以自由地出入。”卡廷迪克也有相同的看法:“在日本,妇女与其他东方国家不同,一般会受到非常礼貌的对待,而且能够得到相应的名誉。”只是不像欧洲妇女一样好出风头,她们心甘情愿地处于男人之下,“但绝对不会受到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