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了吧?别说你,再霸道的主儿见了黑牛都怕。”说着,九婆的口气软下来,“算了算了,看在你没犯大错的份上,九婆就饶你这一回。跟九婆走吧,保你有肉吃有酒喝。”
说来也怪,陈舜冷不丁打了个激灵,恍若梦醒:“喂,你们捆我干吗?哎唷,快松开我,我肚子胀,憋不住了——”
接下来,陈舜变成了“茅房霸主”,一泻千里,誓与茅房死磕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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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翠花如坠五里云雾。黑牛挠挠头,说起了自己参赌的事儿。陈舜猜得没错,他是赌鬼上了身。听着听着,翠花冷不丁想起开席前,陈舜曾去过山坳方便。记得儿时,父母不止一次警告她,少去山坳里玩。原因很简单,那儿不干净。陈舜贪吃无度,差点撑死自己,难道是随地大小便,招惹了饿殍?可是,九婆又为何劝我离开他?
皱眉寻思间,黑牛似乎看破了她的心思,说:“饿殍才没那么小气。是,是——”
“说啊,是啥?”翠花追问。
“人家也饿啊。上下两头都饿,可镇长还做那事眼馋他,他要不捣乱才怪!”
黑牛支吾半天,总算吐出了口。翠花终于恍然:刚到槐树岭,陈舜就被请走,其中有妇女主任。很可能是这么回事,村长一走,两人就换了地儿,继续“谈工作”。你对着人家的“房盖”撒尿也就罢了,还给人家上演“活春宫”,人家正饿得眼珠子瓦蓝呢,不折腾你折腾谁?
一想明白这些,翠花又气又恨,抓起铁锹将陈舜打出了门。就在陈舜落荒而逃的那刻,九婆嘲讽地说道:“这做人呐,心里不干净,必然会招邪祟。你好自为之吧。”
“翠花,你就别回镇了。”翠花娘把翠花扯到一旁,小声说,“你知道,九婆为啥要让黑牛憋尿吗?”
翠花不解,摇头。
“听老辈人讲,童子尿杀百阴,阴司不罪——”
敢情,为了等我,黑牛至今还是童子身。单凭这点,也值得考虑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