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舜揉揉肚子,说:“人有三急,茅房太臭——”
“是为了倒空肚子多喝点吧?”翠花抢过话茬催促道,“快点,别忘了我说的话。”
“没忘没忘,嘿嘿,我这就表现给你看。”陈舜加快脚步奔进院,屁股刚落座便两眼放亮盯紧了满桌的酒肉,不停地吞咽唾沫。看那架势,宛如饿狼盯上了肥嫩的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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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舜的举动,顿时让翠花的脸红到了脖根。虽说东北乡村的大锅菜浓香扑鼻,可他吃过熊掌喝过参汤,没少见世面,不该如此没出息。心下想着,翠花偷偷拧了他一下,附耳训道:“你是饿死鬼托生啊?别给我丢脸。”
“嘿嘿,都是自家人,用不着见外,对吧?”陈舜冲众乡亲打个哈哈,快速出手抓起那只肥而不腻的大肘子,不管不顾地往嘴巴里塞。
“对,镇长说得对。”大伙边给陈舜倒酒边热情相劝,放开量,多吃点。陈舜也真不客气,“咕咚咚”连吹了两瓶烧刀子,又风卷残云般将面前的几盘菜打扫得干干净净,滴汤不剩。瞅到他伸长胳膊又去端对面的大锅杀猪菜,翠花再也坐不住了,一把拄起他就往院外拽。
“你干吗?我还没吃饱喝足呢。”
陈舜挣脱开翠花,转身扑向就近的餐桌,连抓带拿大快朵颐。更叫人大跌眼镜的是,只见陈舜“刺啦”一声撕开衬衫,露出了白花花的肚皮,随即左手烧鸡右手酒瓶,扯着嗓子喊:“老少爷们,喝啊,不醉不归——”
贵为一镇之长,怎会这般德性?
一时间,乡亲们全傻了眼。
翠花羞恼不已,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把陈舜拖回了娘家。然而,丑剧仍在继续。尽管陈舜的肚子鼓胀得如同即将爆裂的皮球,可依旧吵吵着饿,一眼没照顾到,存放在冰箱里的剩菜剩饭又被他扫荡一空。翠花急忙冲上去阻拦,哪承想,陈舜竟抓住她的胳膊张口就啃:“这猪肘子,够肥够嫩,嘿嘿,只是生了点,没炖到时候——”
翠花用力挣脱,“啪”的掴了他一个耳光:“陈舜,你中邪了吧?走啊,回镇,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不能走。”一直冷眼旁观的翠花娘似乎瞧出了端倪,催促道,“你快去请九婆。记住,她不让你进门,你千万别进。”
一路小跑,10分钟后,翠花站在了九婆紧闭的院门前,“咚咚”敲门。不一会儿工夫,院门开了,九婆佝偻着腰身迎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