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栅栏门时,却见小屋里走出一位金发碧眼、气质高雅的中年妇女。也许是附近人迹稀疏吧,她看见我这不速之客,眼里掠过一丝惊讶,然而只是一瞬便“阴转晴”:“中国女孩,你找谁?”“我找胡德博士,我想转学到奥克兰大学读书,”我当即表明来意,“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女孩?”她指着我肩上的伞笑道:“那上面有中国字……”于是,我方才想起这把伞是我乘国内航班时送的礼物,上面有“中国西南航空公司”的字样。见她认识汉字,我惊喜得叫了起来:“夫人认识中国字?”“不,不,我只认识‘中国’两个字……我随胡德到中国访问时学会的。”原来是胡德夫人,我心中不由得一阵暗喜。
与夫人聊了一小会,她便指着后院道:“你不是找胡德吗?他正在后花园打理他的宝贝花木。”与我道别后,夫人便独自到牧场的草坡上散步去了。
时值秋末(南半球季节相反),胡德博士短衣短裤,一身休闲打扮,正拿着一把剪枝钳给无花果剪枝,一改电视镜头里所见的西装革履、正襟危坐的绅士形象。他见我到来,竟像老熟人似地打招呼:“嗨,你好!请帮我把树扶着,我要把那根多余的枝条剪掉。”也许是有心理准备吧,尽管面前站着的是世界一流大学的校长,但我一点也不怵,也像老熟人似地上前去搭手帮忙:“你应该站在那边,免得树汁溅出来脏了你的衣服。”来新西兰后,我曾多次帮助房东打理花园,学了不少园艺知识,见博士忙得不亦乐乎,于是便操起袖珍剪篱机修剪起花坛边的球柏来——等忙过这一阵,我再说来意也不迟。
“嘿,你的园艺技术不错嘛,”博士夸奖道,“在哪儿学的,中国女孩?”这是我今天的第二次惊讶:“跟房东学的。你怎么知道我是中国女孩?”博士幽默地眨了眨眼睛,半开玩笑道:“我会猜呗……我们学校有3000中国学生,接触多了,我听得出口音。”“哇,我有口音?怎样才能消除口音呢?”“这简单,多练、多听、多说、多参加社会活动,不出一年,包你操一口地道的新西兰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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