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连忙说,知道了,知道了。
我去敲门,门里边传出张副书记的声音:请进。
我推门进去:张书记,这份材料请你过目。
好好。张书记把材料接过去,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问我:听说你这个去世的大伯是个老革命?
我说:是38年参加的革命。
你小子为什么不早说?他又问,听说在老区还当过副书记?
我点点头说:是。
他马上说:还是我们的老上级呐,你更应该早早告诉我呀。
我呐呐道:我我。
好了,这位老先辈的事迹太感人了···他说着眼睛里泛出泪水。我心头也一热。
张书记立刻调整了一下情绪,说:追悼会是后天吧,我一定参加。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如何回答。
你去告诉陈老的家属,看还有什么要求。我已给他们镇党委书记打过了电话,让他们一定照办,办不了的,直接向我汇报,我来解决,好不好?
他停了一下,说:他的那个战友的儿子到咱们市,是北京来的客人,我们市领导出面,一定招待好。
我说:哦,他们一再说是个人行动,不惊动地方···
呵呵,那是他们的意思,作为下级不出面,怎么可以呢?这可是十分难得的机会啊。追悼会是不是老干局去做悼词?
我说:应该是。
去,把稿子拿过来,你改一下,要写得有特色、生动感人,追悼会我来致悼词。
我走出张书记的办公室,好长时间没有缓过劲来:他对葬礼出奇地热心,让我摸不着头脑。
手机响了,是李大龙打来的,他十分热情地说:老同学,张书记要参加追悼会,他告诉你了吧?
我说:你告诉我,北京来人的事是你告诉他的吧?
呵呵,感到奇怪吗?他的声音怪怪的。
我没有说话。
对你、对他、对我都有好处,何乐而不为呢?
我问:什么意思?
他不紧不慢地说:官场上的学问非常深奥。要想升迁,就必须在下组好圈子,最重要的上面还要有线,要有关系。如此重量级的关系,为什么不利用一下呢?他要抓了,你呢?不说了,你自己考虑吧。另外,你那天说的事,我不强求了。书记安排我对北京客人要做好五星级的服务。赚钱重要,理解领导的意图更重要。谁会像眼下的房地产商一样不长眼啊。我再提醒你一点,马上进入角色,现在单纯的事情不多了,你就吃太老实的亏。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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