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对粮食的信赖与虔诚
“冬小麦的种子是从河南老家带来的,晚粳稻种是朋友从黄陂山区弄过来的……”李明攀扳着指头介绍。在种子的选择上,他也全部采用民间原种,而没有选用产量更高、抗病能力更强的杂交品种。“我是理工科出身,我信奉科学,也毫不否认农药、化肥以及杂交品种的巨大作用,但在科技与自然的罅隙中,我就想看看,最传统的种植方式是不是真的没有存在价值。它虽然不能从产量上满足人口的巨大需求,但至少能给我们一部分人带来自然的感受,还有人们对食物越来越珍贵的信赖与虔诚。”李明攀说。
执著,是要巨大成本的。在李明攀的花生地里,记者看到茂密的野草已经盖过了花生叶,一群中年妇女正顶着烈日割草。“一亩地打除草剂的成本只需要30元,而请人割草,300元都打不住。现在出100元一天的工钱,都难得请到人了。”李明攀说,脸上闪过一丝无可奈何的焦虑表情。
尽管如此,李明攀觉得,老天还是很眷顾自己。去年是450亩地全面收获的第一年,风调雨顺,水稻、黄豆和小麦,全都顺利收获,产量也让他基本满意,“总体可以打75分”。特别是水稻,也遭遇到了常见的害虫稻飞虱,但在他坚持不打农药的情况下,居然“死挺”了过来。
对此,李明攀也有自己独特的分析,“水稻茎叶在化肥刺激下快速生长,变得又肥又嫩,自然成了稻飞虱的美食。而我的水稻没施化肥,茎叶长得不够肥美,可能不对害虫的胃口,它们可能觉得不好吃,都飞到人家田里去了,哈哈。”
一串大地的哲思
探悟自然之法与生存之道
“Life will find away!(生命皆有道!)”在与大地的对话中,这句《侏罗纪公园》中的经典对白,一直挂在李明攀嘴边。在挥汗如雨的间隙,他对这片土地上的生灵,也有着自己的解读。
沿着田埂一直行走,记者发现,只有李明攀的水稻田里,生态群落格外精彩,数十只白鹭来往走动,田埂边的草丛中,还不时飞出色彩斑斓的野鸡,青蛙则更常见。
这是怎么回事?李明攀笑道:“这很好解释,我的田里没有农药和化肥,草多,虫子也多,鸟儿在这儿既有食物,又不怕中毒,自然就赖在我田里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