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笑声激怒了我,这是对我的嘲笑。
我说:“唐亚明,你,你这个骗子!”我想追上他的车,车速开得越来越快,同时,我在想,我是不是要遥控GPS上的自动熄火装置,那个几千块钱装上的东西,我还从来没有用过,但现在在三环,如果车熄火,后面的车追尾,这太危险了,我的脑子里一时乱糟糟的。
正在这时,一辆货车从我的车边超车,我慌了,手一抖,方向盘向货车方面歪去。尖利的刹车声、剧烈的震荡是我最后的知觉。
往事已不再提
当我醒来时,我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全身裹在绷带里,身上插满仪器。
“肋骨七根骨折,腿骨多处骨折,腹腔破裂。”主治医生对我说,“万幸的是心脏虽然受到挤压但并没有受损,否则就有生命危险。”
我的同事和朋友都来看我,郝健也来了,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痛心地看着我。
他问我需要什么,只管给他电话。我不能点头,只能眨眨眼睛,然后眼泪就流了出来。现在,我很后悔,其实当初我选择做丁克,一方面是因为担心他的家庭有精神病遗传,更多的却是我自己不敢承担起婚姻的责任来,我不去用心经营家庭,索取多过奉献,当觉得生活无趣时,就在外面寻找浪漫,为此,我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真正有的病的人,是我。
唐亚明也来看我,我将他赶了出去。如果不是他,我不会躺在这里,承受身心的剧痛。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更不能原谅唐亚明,他骗了我。
人能重活过来的感觉很好,可以看清一些事,去做一些事。
我第一件要做的事,是向唐亚明索赔,我要他将我购买的房子、车子归还给我。
他说:“没门,那都是你赠与给我的。”
我告诉他:“如果你对我没有欺骗,可以算是赠与,但是,你欺骗我在先,那就是涉嫌诈骗。”
“证据呢?”他问,“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诈骗你?别忘了,买新房子的钱是我把旧房卖了再买的,一套老城区的旧二居室是可能买下三环边的新三室的。”
我怔住了,他的房子当时只卖了45万,而新房是89万,那辆雷克萨斯接近50万。前前后后我在他身上花了近百万,换来的却是这样的一个结果,我真的是瞎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