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受不了女生寝室如同宫斗一般的战争,入学的第二周便搬了出来,接着,认识了飘零。
我知道飘零不是她的真名,那只不过是她在酒吧工作时用的艺名。
她也从来不肯说她的真名。
我问:“为什么?”
她说:“你知道了我的真名又能怎样呢?你能因此猜测出我在想什么吗?你能知道对方有没有在打你的主意吗?这个世界是无法信任的,每个人都为了自己努力生存,可为了自己的生存,就必定要牺牲其他人的生命。”
我说:“你的想法太极端,你总是对那些阴暗面念念不忘,却忽视了世上确实有美好的事物存在。”
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心虚。
就像举凡,他可能从头到尾都未曾恋慕过我,当初的结识,只是因为彼此都是这个星球里寂寞的两只。我们暂时依偎,相互取暖。黎明一到,便毫无留恋的各自东西。
然而我却深深陷在了里面,无法自拔。
半个月后的一天,飘零与我道别,她即将离开这座城市。
飘零临走时送了我一盒宝丽来拍立得的胶片,她说她曾经也热衷于拍立得,并且也曾拥有过一台。只不过十八岁那年,她将相机送给了一个深爱的男孩。我知道,他们的爱情也是无疾而终了。
我流着泪收下。
她伸出手止住我的泪,她说:“在这个世界里,谁先哭,谁就输了,无论多么艰难,多么痛苦,也不要让人那么轻易地看穿你的情绪,要学会保护自己。”
几日后飘零来信说:“一切的坚持,无论是爱还是悔恨,带给自身的没有丝毫益处,唯有伤害。”
我似乎明白她想说的,于是拿起门后的雨伞和那台拍立得跑了出去。
我找到了举凡,他似乎有些害怕我。因为还没等我说话他就慌慌张张的拉来旁边的女生,就是那天在食堂唤他名字的那个。他说:“她就是我女朋友,认识一下吧!”
我沉默,笑笑,说:“举凡,我们真的就变得如此生硬了吗?你需要这样迫切的与我划清界限?”
没待他回答,我又说:“其实我今天想告诉你,我有男朋友了,是我们系的,很帅,哪天有空介绍你们认识。至于相机,多谢了,现在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