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它念诗就念诗吧,对不想听的声音我完全有本事把它当成苍蝇飞、蚊子叫。
可是,它却问:“你在听我念诗吗?”“我新写的这个不错吧?”“这一首和下一首比怎么样?”“你的名字还真不赖呢,我决定再用‘夏天’两个字写三首诗……”
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诗人(兽)都有强迫推销自己作品的嗜好,但是我家这位绝对有。
“写了诗自己念着听就好啦,别吵我!”
“那怎么成,要有听众我才会写得有劲,才会写得更好嘛!”
“要是写得没劲才好呢,干脆不写更好……”我小声嘀咕。
为了不听那些蹩脚的诗歌,我考虑过去摁冰冻兽的鼻子,把它关掉。可是天气那么热,习惯了有冷气的日子,关了冰冻兽根本没法过。唉,由奢入俭难呀。
再次打开冰冻兽后,它也不留情面地使出损招—如果它念诗我不听,或者没有及时做出鼓励或者委婉的批评建议,它就会自动停止喷冷气!
被冰冻兽吵昏了头,打工的时候,接过客人递过来的面包,原本应该说出的合计价格,脱口变成“很好啊!很感人!”弄得客人莫名其妙,其他店员哈哈大笑。
“我们得好好谈谈。”回到家里,我气乎乎地把冰冻兽从窗台上搬到餐桌上。
这家伙还是比较识相的,在我的“威严”和“怒气”的双重压迫下,委屈地答应,每天只要我“认真”听完它念两首诗,就规规矩矩工作。如果不是自己碰到,我真是想不到世界上有这么狡猾的冰冻兽。
定好每天听两首诗,我的日子过得比以前更惨。因为,它念的是好长好长好长的长诗啊。每一首的长度都是《长恨歌》的数倍。
为什么我跟它约定的是“每天两首”,而不是“每天二十分钟”?哪怕是“每天两小时”也比现在好嘛。毁约这种事情,我虽然很想做,但是做不出来。只得另想办法。
“喂,给你买了本书哟!”我回到家就跑去窗边吹冷气,以及向冰冻兽现宝。
“我又不爱看书。”它一点都不领情,“你今天还只听我念了一首诗呢,还有一首我们现在开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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