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后,直接到一家外企工作,跑业务。接到第一个单子,很富戏剧性,当时,我和同事阿达去拜访某公司的会计小姐,询问他们公司是否准备装修,是否需要我们公司的办公家具……会计小姐很客气地告诉我们:对不起,本公司没这个计划! 我们很礼貌地退出,阿达还深深地鞠了一躬说“再会”。他说,这种人,不能得罪。
坐电梯下楼时,开电梯的阿姨对于我的微笑招呼,似乎很惊讶,便主动与我聊了起来,我还很恭敬地递给她一张名片。同事阿达不屑地冷笑一下,转身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梳头。在他看来,我这是多此一举,“无”的放矢,对牛弹琴。当阿姨听说我们是来推销办公家具的,赶忙告诉我一个“风声”,说是前一天,总经理与副总经理在电梯里,谈到下个月决定大装修,还要添加不少办公设备……
于是,我马上决定上楼找总经理,阿达坚决不去,他说:“你相信一个开电梯的老太太的话?”那好,我一个人去。最后见到了总经理,他十分惊诧:“你怎么知道的?”第一个单子就这么拿下,总价300万元。这是我初涉人生的第一次机会,它是一位胖胖的开电梯的阿姨给的。
每次坐长途汽车,落座后,就闭目遐想:今天总应该会有位美女坐我旁边,起码是个赏心悦目的异性!这次也一样,眼巴巴看着一个个美女持票鱼贯上车,硬是没有一个坐我身旁。最后,来了个提着大包小包的乡下老太,我看得出她要进城做饭去,因为其中一个蛇皮袋里装着铁锅,露出把柄,然后“当”一声就落在我脚边,我终于明白,她是我今天有缘同车的同座。
我欠了欠身子,表示欢迎。她开始说话,说是第一次出远门,要去省城福州看二儿子,是读土木建筑的,领导很看重他;现在儿子要请她过去做饭,但是她的原话是“他很孝顺,要我去享清福”……她不会讲普通话,可万分健谈,不断地问我“十万个为什么”,用的是我们老家土话,我也尽量陪聊,并且努力夸她提到的人、捧她提到的事,我渐渐习惯而且理解一个纯朴母亲的慈爱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