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景点,那三用自己的拙劣表演给其他游客带来了无限欢乐,除他自己外,大家都很开心。一个小时后,大巴车向另一个景点开去,那三蜷缩在靠椅上,一副沮丧相。窗外是一望无垠的金色麦浪,放眼望去,四面八方都是一个颜色,有的游客玩够了笑累了,便有些倦意,为了活跃气氛,导游小姐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讲笑话,最后又搞了个叫“吃猪”的游戏。这“吃猪”很简单,就是虚拟一头猪,从前排的人开始,每人“吃”猪身上的一样东西,依次“吃”下去,不能重复。那三暗暗想,刚才实在太丢人了,这一回,一定得挽回面子。
“吃猪”很有意思,车里笑声一阵高过一阵。
那三想,你吃我吃他也吃,太俗了,应该在“吃”字上来个突破,语不惊人誓不休。于是,他一边琢磨着自己该“吃”什么,一边冥思苦想怎么才能更出彩,以挽回刚才丢失的面子。
那三坐在后面,前面的人“得天独厚”,猪心猪肝猪耳朵,“吃”得随心所欲,可随着猪身上的“部件”越剩越少,后面的人“吃”的难度就越来越大了,有的不得不“吃”猪大肠“吃”猪膀胱,甚至“吃”猪鞭,虽然不雅,可毕竟有的可“吃”,等轮到那三的头上时,什么都没了,导游小姐“咄咄逼人”,追问不止:“你吃什么,你吃什么呀?”一车人都把目光集中到了那三的身上,有人还跟着起哄。那三一时间真不知道还有什么可“吃”了,他焦急地想着,吃什么呢?吃什么呢?我的脑子平时挺灵活的呀,怎么关键时刻就不好使了呢,脑子……对,猪脑子还没人吃呢,想出了吃的东西,他又想不能落入俗套再跟着人家说“吃”,要标新立异,找另外一个字代替,他脱口而出:
“我噬猪脑子。”
上学时老师教过那三,“噬”和“吃”是同义词,“吃”就是“噬”,“噬”就是“吃”。也许导游小姐文化水平太低,竟然没有听懂他的话,瞪着眼睛问道:“什么什么?”
那三立时有了几分成就感,郑重地、一字一板地重复了一遍:“我——噬——猪——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