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定了?
没定,但也和定了差不多,反正早晚的事。
你爱他吗?
爱。
真的爱?
哭声再次把叶菲俘虏。我们本来就不认识,几十天的交往放到人生的漫长旅程中,不过是一次短途的近郊游。叶菲的泪眼投射到我的眼里,救救我,她呻吟道。我回答,好的,我救你。她继而摇头,不可能,我必须回去了。喃喃声把她的泪遮盖了。
那天我准备离开,伤感,极度伤感,你知道吗,一种绝望的伤感。当你的自行车撞到我的一刹那,我本能地使劲往前冲去,其实你的力度很小,不足以把我的膝盖撞出那么大的伤口,是我,想制造一次反弹。人生的反弹,你懂吗?只有受伤了,我才能安心在这里多留一些日子,抵挡那个命中注定的期限……
我把她的嘴堵上,把她的声音堵上,用我同样喋喋不休的嘴巴。命运的疯狂促使我们奋不顾身,这次变换了各种姿势,一张小床就是我们的战场。我一刻不停地抓着她的一对乳房,生怕一松开手,命运就把我吞噬。
夕阳西下,晚霞满天,黑夜降临,我们身体的黑夜也降临了。漫长的等待之后,彻底瘫软,连举起手来的力气都没有了。窗外一片黑暗,所有人都睡了。这个世界睡着了。
清晨,我被自己肚子的抗议惊醒。一个人躺在床上,起身看房间,觉出不对劲,不是我的房间,昨天的一幕幕重回眼前。我们相拥着睡了一夜。但现在叶菲不见了,她会不会已经走了?我的心彻底失落了。两个完成的十字绣和一个未完成的挂在墙上,完成的是家和万事兴、白头偕老,最后一个刚开了头,一条老巷子的轮廓隐约可见。
房门打开,叶菲拎着豆浆油条走进来。
你伺候了我这么多天,就让我伺候你几天吧,陛下请用膳。叶菲笑道。
我拥着被子,接过油条拼命吃,粗口道,爱卿,把我的衣服拿过来。
遵命。叶菲要给我穿衣服,我把衣服夺过来,自己穿。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逛遍了这个城市的所有的娱乐场所,两次近郊游,去了红叶谷和灵岩寺。在灵岩寺,叶菲跪在佛前祷告,我问她求佛保佑的什么,叶菲换了话题,说要保密。走到哪里,我们就住在哪里。叶菲怕花钱,我掏出五千块,大爷有钱。辛辛苦苦赚的,这点小钱就满足了?继而思考片刻,说,你一月五千,也还不错。这哪跟哪啊,下一个五千还不知道在哪里等着我呢。叶菲说,你再去写文章,写很多文章。我不知怎么跟她解释,不管未来吧,我准备把这五千全都花掉。在每个酒店,我们体验不同的感觉,那叫什么感觉呢?今朝有酒今朝醉,花开堪折直须折,叶菲是个温柔乡,酥软的身体,每天都把我灌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