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茫然地听着他的述说。我10年的等待啊,等来的结果却是他要成为别人的新郎。我大声地祝福他,心如炭灰,眼泪肆意流淌……
不顾父母强烈反对,我办理了辞职手续,踏上南下的列车。我要在那个每天都能看到潮起潮落的地方,慢慢疗伤。
一次次的潮汐,我坐在海边独自观望。水晶苹果握在手里,慢慢有了身体的温度。来来去去的人群,都不过是一个个背影,曾经清晰,曾经模糊,而渐行渐重的痛楚,却如潮涌,时不时拍打脚下的沙滩。恨只恨,人生不可以从头再来……
你是我惟一的水
2005年12月,我已经是电视台一个合同制员工,还是出镜记者,只不过我身后的背景,不再是北国的冰天雪地。青岛的海风中满是寒意,在冷风中的栈桥上录制完节目,我已被冻得浑身麻木。
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送给我一袋热牛奶,我感激地连声说谢谢。小女孩对我做了个鬼脸,“要谢就谢那个叔叔吧,是他让我送的。”
“胡柯!”我不由自主地脱口喊出,张目向周围望去,只有人们匆匆来去的身影,而小女孩也一蹦一跳着离开。
怎么会是胡柯呢?他远在大洋彼岸,也许此刻正拥着心上人进入梦乡。心头酸酸的,风吹过泪水遍布的脸颊,刃割一样的疼。
第二天,我发高烧了,烧得天昏地暗、头痛欲裂。挣扎着起身下床,立即瘫坐在地上,好久好久没爬起来。静静的出租屋里,自己粗重的呼吸声如此清晰,眼泪打在地板上,啪嗒啪嗒格外地响。我悲伤地想,如果死神此时光顾,连一个看热闹的人都没有。
不知昏睡了多久,小屋的门被敲响。强撑着打开门,眼前竟是一脸焦虑的胡柯!没有说一句话,我扑到他怀里,胡柯一个趔趄几乎跌倒,他扶着门框站稳,我却失去了知觉……潜意识里,我听到胡柯在急切地呼唤,热热的呼吸就在我脸上拂动。
梦一样,日思夜想的人终于在身边了!我放心地睡去,不愿醒来,从来没有这样安全地睡过。
醒来时,我在医院,看到输液瓶里正有液体向我体内源源不断地输送。胡柯坐在我身边,还是清秀的样子,正盯着我看,眼神中盛满了柔情。
我胡乱地抓紧他的手,生怕他再跑掉了似的,他的手仍是那样软软的,温温的。我流着泪请求:“不要离开我……”病痛中,我不愿再装出坚强的样子,其实,我本来就不坚强,伪装了这么多年,我已经累得透支。我需要他在我最脆弱的时候,守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