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青刚拿出一叠内衣裤打算洗澡,只好放回去,问:要我做什么吗?是不是要把饭做上?
大卫说:煮饭也有讲究的,我来。你等着,一会儿只要好好吃就行了。
凌青道:那你忙,我正要洗澡呢,就不管了。
她到衣橱拿内衣裤,一般她都直接放床上,这会儿她犹豫了一下,拿到了卫生间。
热水冲在光滑的皮肤上,氤氲的热气整个包裹了凌青。身体下面简直藏了一个怪兽,她一直以来想尽办法,终于无计可施。这样恍恍惚惚地,她在卫生间里洗了很久,时间太长了,以至于大卫狐疑地来敲门,问:“凌青?”她回过神来,回答:“好了,快了!”他是害怕自己晕倒在卫生间吗?如果真晕倒了,他会破门而入,看到一丝不挂的自己么?她不敢想下去了,慌忙扯下毛巾擦干身体,又在卫生间里用吹风机吹头发。外面大卫已经做好了饭,热气腾腾地端在小茶几上唤凌青来吃。凌青忙着吹头发,那一大蓬又长又卷的头发却不听话地到处滴着水。刚换上的衣服好些地方都洇湿了。
大卫像一枚白色的影子忽然来到凌青身边,说:快点,我来帮你吹,冷了不好吃了……他接过凌青的吹风机,仔细吹着。凌青的头发很长,而且不能把一个个卷弄直了,并不好处理,可他的手法很好,用手指卷着头发,从发根一缕缕吹到发梢,距离也合适,他暖而有力的指尖触着凌青,头皮痒丝丝地温热着,全身也是暖的,冰面下的春水涌流得越来越厉害,凌青听到了咔咔碎裂的声音,马上就要连成片了。
他们都没有说话,只有风筒呜呜轰鸣,简直像一个发动机在他们之间。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抱在一起,她居然还有心情调侃: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埃文那种大美女。大卫轻轻道:其实我喜欢你这样的女孩——真的,美女身边的女孩才最值得拥有。凌青说:为什么这样?她不知道自己在问什么,期待怎样的回答。大卫低下头,亲吻她的嘴唇,舌头忽然伸进去,他们不再说话,跌进了黄昏的梦境里,到处都是香的,软的,闪着金光。
十多年后,凌青歪在沙发里,当日的情形依然历历在目,就在这里,那些光与热与影会被这建筑的角角缝缝吸收而成为永恒么……否则为何古老的房子都会有神秘而强大的气场,散发出无法言说的慑人能量?凌青不愿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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