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德帝兴奋了起来,两只眼都冒了光,高叫道:“原来都是为了朕啊。”说到这看着工部尚书说,“江彬修建豹房,可曾惊扰过工部?”
工部尚书慌忙摇头道:“未曾。”
正德帝又望着杨廷和问:“那可曾动用过国库库银?”
杨廷和一皱眉,说:“未曾。但万岁,修建豹房乃万岁私事,收受贿赂却是触犯国家律法,国法和家事,不可混淆啊。”
正德点了点头说:“杨爱卿言之有理。可是江彬也是因替朕办事,才导致生计困苦,收受了贿赂,所以朕也有过错。故而朕认为,处罚江彬的同时,还要为他解决生计。”
正德帝这话一说出,整个朝廷上的大臣们都直了眼——这事可真新鲜,一边处罚还能一边解决生计?
正德帝环视着众臣,眉飞色舞起来,他指着江彬说:“江彬啊,你不是收了十万两的贿赂吗?如今朕将这十万两赃银,摆放在朝廷之上,令你徒步背运回府,朕与诸位爱卿沿途监运。到掌灯前,凡背运回你府的,朕就赏赐给你了。至于受贿之罪,朕既往不咎,如此可好?”
朝堂上略一沉静后,猛然爆发出一片大笑声。江彬则惊的眼都直了,心说:万岁,昨晚你可没说要唱这出戏啊。
这下京城开锅了,从紫禁城到江彬府,要走三条大街。正德帝率领群臣,坐轿的坐轿,骑马的骑马,监督着江彬怀抱、背托,一趟又一趟地往家运银子。沿途老百姓虽不能靠近,但树丫上,房顶上都站满了人。总之要多热闹有多热闹,“总导演”正德帝,乐得岔了好几回气,江彬则连羞带累,转过天来就大病了一场。病好后跟换了个人一样,不但没有飞扬跋扈的劲头了,而且还变得异常规矩起来。
可人的本性是很难改的。江彬老实了没两年,故态就重发了。这次,正德帝处罚得更另类。
这天,正德帝正在豹房内,对着笼子里的老虎练拳脚呢,就听门外一阵喧哗,跟着有一人不宣自入。正德帝恼火地看去,眨眼间就换了笑脸——来人又是杨廷和。“杨爱卿,何事如此紧迫?”正德帝满脸关切地说,“莫非边关又起刀兵了?”
杨廷和慌忙跪倒请罪后,说:“非也,微臣前来弹劾江彬!”原来江彬倒卖官位,将大名府知府一官以二十万两卖给了行贿者,搞得大名府怨声载道,民不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