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事情还有一次;因为青年点的猪食通常比社员家的猪食要有营养,而刚开始搬进由队部和驴圈改造的宿舍,还没来得及安装院门。有些社员家的猪会溜到青年点的猪食槽子里打扫战场,既然是剩余物资,谁吃都无所谓了,可也有很不自觉的猪,竟然要想抢在青年点的猪用餐前先吃,这就招人讨厌了,在男生看来一律格杀勿论。一天,轮到男生在家做饭,快中午时,他估摸上山的猪群快回来了,先把猪食倒进槽子,然后就在灶间忙乎人食。忽然他听到有猪吃食的声音,不对,一是没有听到猪群回村那轰隆隆和哼哼哼的噪音,二是青年点的猪吃食的动静没有这么狼乎,探头一看,果然是前街社员家的猪,眼睛以下都埋在猪食槽子里了,那个男生随手抄起往灶坑里捅柴禾的火叉,恶狠狠的插进那猪的胸部,身负重伤的猪哀嚎着歪歪扭扭的回家了,下午猪的主人找上门来了,原来那猪已经归西了,而有人看到是知青扎的,于是只好又用安家费“买”下了这头猪。
前几天,我们几个知青说起当年花的冤枉钱,吃的死猪肉时,一位女生才转过向来:“你们男生打死社员家的猪,凭什么从大家的安家费里掏钱呀”?可惜这账算晚了三十多年,黄花菜都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