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眼眶也湿了,好久没有人说话。过了一会,还是小陆说:“不要难过,我们会一起爱护我们的妹妹。”。
小陆是我们小组的大哥,他父亲是老工人,根正苗红,他本有机会去二线工厂当工人,却选择了和我们一同插队,他说:“我不能一个人去上班,那样我心中不会高兴,而会感到不安。”
到烟墩那晚,一进住处,小陆便抢先将行李扔在紧挨着房门的床上,那是位置最差的一张床。有一年冬天下大雪,宿舍里四处漏水,只有厨房稍好一些。我们将被褥铺在柴禾上,五个人挤在一起,又是小陆睡在最外边。半人高的柴禾并不平复,小陆睡得极不舒服,就怕滚到地下。
每个家庭都面临柴米油盐酱醋茶,每天奏响锅碗瓢盆交响曲。我们这个家同样如此。每天早晚餐,烧一锅粥。中午收工后,淘米煮饭,提水烧菜,七手八脚忙而不乱,三下五除二午饭便大功告成。刚下乡时,我们还沿袭了学校的习惯,每人用一只大搪瓷盆,不用筷子而用调羹,挖上一块晕油,用菜汤一拌,不要多少菜,一大盆饭便风卷残云般消灭干净。那时的“世界稻”,那时的大灶,那时的饭香,现在再也没有了。
说来惭愧,在烟墩数年,除了提水烧火,我几乎没有炒过菜,全由各位代劳了。小卢是主勺,来了客人,改善伙食,均是小卢展示烹调手艺之时。他围着围裙,认真操作,不时尝尝味道,口中啧啧有声。饭菜上桌后,我们总要夸上几句,小卢也总是笑着说:“过奖过奖,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我们有一块自留地,刚开始由乡亲们帮我们种上菜,后来则由我们自已栽培收摘。农艺师还是小卢,我仍旧只是挖地挑水的干活。后来,我们的菜地四季长青,小卢还引进了村上从未栽种过的四季豆并推广给乡亲,让乡亲们大为赞赏。公社组织知青来参观我们的自留地,夸我们是“团结友爱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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