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贺子珍本人的叙述,会见时的情形是这样的:毛泽东微笑着同她打招呼,请她坐下,然后拿了两个杯子,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贺子珍面前,一杯放在自己的面前,他们就隔着一个茶几,在两把藤椅上坐下来。贺子珍的眼泪一下子流了出来,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停地哭。
毛泽东看了,温和地说:“我们见面了,你不说话,老哭,以后见不到了,又想说了。”他问起贺子珍那些年的生活和身体情况,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你当初为什么一定要走呢?”
贺子珍的眼泪又禁不住流了下来。她哽咽地说:“都是我不好,我那时太不懂事了。”
毛泽东又谈了自己的情况,他们谁也没有提江青,谈了一个多小时后,毛泽东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见面,再谈谈。”他们没有握手,也没有告别,只点点头。
再见面的约定落空
水静的回忆是这样的:她同封幼松在值班室等候了一个多小时,铃声响了,是毛泽东在召唤。封幼松进去搀扶着贺子珍走了出来,通知水静说:“主席请你进去。”
水静推开了毛泽东书房的门,只见他站在那里,吸着烟,面部表情有些愁苦。
他对水静说:“贺子珍的脑子已经不行了,所答非所问。”他还说:“她拿走我3瓶安眠药,这种药很厉害,千万不能让她多吃,最好把药拿回来。”毛泽东停顿了一下说:“你要好好照顾她,明天送她回南昌。”
水静是在第三天傍晚时分,与贺子珍一起下山的。
由于贺子珍听毛泽东亲口对她说,第二天还要见她,所以信以为真,翌日起床后便在自己房间里等待着,直到水静和朱旦华领来一个工作人员。进屋后,这位工作人员就很有礼貌地对贺子珍说:“毛主席有事已经下山,请你也马上下山!”庐山这次匆匆一别,成了他们的永诀。(摘编自《文汇读书周报》《世纪风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