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村有个叫张艺的人，两岁的时候父亲就死了，母亲王氏含辛茹苦把他抚养长大，并为他娶了媳妇李氏。
因张艺从小没了父亲，王氏特别疼爱他，事事迁就他，使他养成了自私自利、唯我独尊的坏毛病，而且脾气暴躁。在家里说一不二，谁也不敢反驳他。对母亲王氏，他毫不尊重，说打就打，说骂就骂。李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多次劝他，可他不但听不进去，还骂李氏。
一天张艺在外面与人喝酒时，吵了起来，心里闷闷不乐，回到家里看见院子有些脏乱，立刻发起火来：“人都死哪去了？”王氏正在喂猪，听到喊声，战战兢兢地跑了过来问：“儿子，什么事呀？”张艺一脚把她踢倒说：“还什么事？院子这么乱，没看到吗？为什么不收拾？”
李氏在屋子里做饭，听到喊声急忙跑了出来，见此情景，想上前把婆母扶起来，可一看到张艺那凶神恶煞的样子，又停了下来。他急忙动手收拾院子。张艺吼了起来：“你给我停下！让那个老东西收拾，不能让她光吃闲饭。”李氏只好停了手。
王氏从地上爬起来，赶紧收拾院中的杂物。李氏想过去帮忙，又不敢，摇了摇头，进屋去了。
晚上李氏见张艺的气消了些，就对他说：“你不能总这样对待妈妈，她生你，一个人把你养大多不容易……”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张艺又发起火来：“我用不着你来教训，别找不自在。”李氏只好不说了。
几个月后，李氏怀孕了。张艺马上献起殷勤来，又是买好吃的，又是搀扶，什么活也不让她干。
见到这种情况，李氏心生一计。她到药铺抓了一副补药，回来放在药壶中熬。张艺见了忙问她怎么了。她不回答。她越不回答张艺越着急，忙哄她说：“宝贝！快告诉我，你到底怎么了？现在你怀着咱们的儿子，无论如何也不能出问题呀！”李氏说：“你别问了。我不能告诉你。”张艺忙说：“我是你丈夫，你不告诉我告诉谁呢？”李氏说：“我说了你会生气的。”张艺说：“你说吧我不生气。”李氏说：“你真不生气？”张艺说：“真不生气。”李氏说：“好，我说了，你先别生气，一定要听我把话说完。”张艺说：“好。”李氏说：“我不能要儿子。”张艺问：“为什么？”李氏说：“你别急，听我慢慢说。咱妈有儿子吧。她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如今你成家了，她老了。可她得到了什么呢？家里的活她要干；好吃的她捞不着吃，还常常挨打、受骂。你说我要儿子干什么？也让他长大打我、骂我吗？”说着看了药壶一眼“那我还不如现在打掉他呢。”张艺惊出了一身冷汗，忙问：“那是打胎药？”李氏说：“是打胎药。”张艺急忙把药壶打翻。说：“你疯了！”李氏说：“你把这壶打翻，我还有另一壶。你总不能天天看着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