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哈罗德·艾格顿也能称得上是学生们的“心理医生”。一次,他从实验室回家时,看到一个中国女学生坐在长椅上低泣。他在她旁边坐了一会儿,然后带她回去一起吃晚饭。到家后,他叫他的妻子艾斯特带她去看他的书房,那名学生惊奇地发现,在墙的一面都是学生的签名。艾斯特对她说:“这些人都是博士的学生,并且都曾一度失败过,但大多数现在已站起来了,如果你也属于这种情况,请签上你的名字吧!”那名女学生默默地签上了她的名字。
哈罗德·艾格顿是美国麻省理工学院的著名教授,教的是电子仪器学,实验室是他经常呆的地方。他也很喜欢他的学生在午茶时间到他家中小叙,实际上这也是一种小型科学论坛。实际上,整个世界都可以称得上是哈罗德的实验室。上世纪50年代,他曾和法国著名海洋探险家古斯托乘坐“卡力索呆”潜艇一起到海洋深处探险,他还曾在撒哈拉沙漠追踪本世纪历时最久的日蚀;他又用声纳来探测威尼斯圣马可水道,寻找相传已久的大名鼎鼎的勒克索柱是否在水道底下;他也曾把在恩尼威托克岛进行的核弹爆炸摄入镜头,又在加勒比海探查西班汽船所载的黄金。他还一再去搜寻苏格兰尼斯湖水怪,因为他深信其中确有奥秘之处。他精力旺盛,常常坐在楼梯扶手上从3层楼一直滑落到底下。“要是你在早上3点钟还不醒来做点事,那你就是浪费时间。”这是他很爱说的一句话。
1968年,哈罗德年满65岁,已经到了校方强制退休的年龄。可是他却半开玩笑地说:“要我退休,恐怕我的脑子不会答应。”事实上,他只是从讲台上退了下来,更加专心致志地搞他的科研,他唯一的消遣方式就是在他取名为“闪击奇妙的光”的实验室中跑来跑去,口中吹着贝多芬和莫扎特乐曲。就这样,他继续在科学领域探索了近20年。
在他83岁那年,中风和一次心脏病猝发使他的脑子和动作都迟钝了下来。每天傍晚他从实验室走向他的住所时,他要在校园的长椅上坐上几次,学生向他打招呼时,他只是微笑着点头回答,看来此时说话已经变成他的一种负担了。
1988年12月,他发表他的一年一度的“灯光学”演讲时,忽然脑子变成一片空白,讲话结结巴巴,接着好一会一句话也讲不出来。随后他咧嘴笑道:“嗯,我本来是知道的,事实上,我还写过好几本书,不过,我现在已经老得有些忘记了,因此你们去看书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