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房子在村子的西头,跨过一道壕沟就是苞米地,壕沟是防猪进地挖的,上面培了半人高的土坡。因为第一次偷东西心里没有底,也不知道小偷的注意事项,一个不拉的十四个人每个人拿一个挑粪用的土篮子,天刚擦黑就一窝蜂的直奔壕沟。我挺利索的一步就跨过去了,后面有一个掉进沟里大声喊:“拽我一把”,把她拉上来后大家才想起,这次的行动没有交代清楚。至于说是谁挑头真的没有,就是大家饿的够呛了,你一言我一语就想出了这么个主意。要说没有经验呢,在地头边还研究呢,每个人劈几个在哪里劈合适。下雨后的地里踩进去就拔不出脚来,研究后决定每个人最多不能超过三个,不能走远了劈完赶快出来,害怕发生意外。十四个人出来了十三个差一个人,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我们害怕了,这一害怕可就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偷东西,大家就喊她的名字,一会她出来了原来走错了方向了。跳过了壕沟来到了屋门口大家愣了,队长叉着腰气哼哼的站在那里说:“都跟我去队部”。队部有一间大屋子,是社员开会用的,我们把苞米倒在了地上,队长在院子里敲钟(就是一段工字钢),社员们吃过饭听到突然敲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都直奔队部跑来。昏暗的汽灯下面坐满了社员,我们十四个人在中间站着,队长语无伦次的在一个破桌子边喊着,说什么我们是抢他们口粮的,不学好,说要狠狠的处理我们,那个场景就好像批斗会。站了一会我们累了,见队长没完没了的,我们大家就都蹲下了。他喊了一阵没有词了就只有重复的说着:“那干啥,那干啥”不知道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下队长气疯了和我们拍桌子。一个在村里说话算数的社员说话了:“算了吧,都是孩子不懂事,不就是点苞米吗,吃就吃吧多大点事啊”队长可能也是给那个社员面子,背着手就气哼哼的走了。几个社员围了过来安慰我们,还有的告诉我们以后吃苞米去他家的院子里去劈,还有的告诉说以后劈苞米不能在地头应该往里面走一些,感动的我们真的流泪了。
经过了这么一场风波,没心没肺的我们还是回家煮着苞米,述说着刚才偷苞米的过程。晚上踏踏实实的睡了一个好觉,因为我们吃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