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湿透了棉袄,早上起来,棉袄结冰,手一提,可直立在地上,要在床框边用力摔几下才能穿上,走上二里路,汗气像雾一样蒸发在上半身。
本文摘自:《合肥晚报》2015年12月27日第14版,作者:匡冬萍 程堂义,原题:《我在“淮北平原上的大寨”当知青》
郭庄的冬闲历来是冬忙。两人一辆平板车,一天十三趟,一趟往返15里。拉空车时,大家都学会了“滑车”:一人坐车尾,一人坐在前车帮,手扶车把,用一只脚当“船桨”使劲滑着飞快前行,有时速度超过自行车。那时常见有自行车跟我们比赛。汗水湿透了棉袄,早上起来,棉袄结冰,手一提,可直立在地上,要在床框边用力摔几下才能穿上,走上二里路,汗气像雾一样蒸发在上半身;而头上则是一头白霜,结果男女皆是“白毛头”。每位知青的卫生衣、棉袄都是层层汗迹。手冻烂了,脸冻肿了,脚冻裂了,知青没有叫苦的,和贫下中农一起用四年的时间,全大队1500亩土地全都深翻一遍。听说改碱治地前郭庄平均亩产粮食100多斤,棉花30多斤。经过改碱,粮棉分别增长13倍和6倍,达到1700多斤和187斤。
郭庄的“三秋”、“四夏”是最忙的。要多收粮油棉,就得多流汗。郭庄活特别多,而且已形成能在晚上干的活绝不白天干,割麦子、割稻子、拔棉柴、深翻苜蓿(绿肥),这样的活连晚上都干。有好几次,镰刀一扔,我们在地头麦捆上睡着了,直到凌晨,露水打湿了衣服方惊醒起来回宿舍。
苦中有乐的业余生活
郭庄大队1969年1月接收了15位上海知青,1970年8月合肥17位知青来到,加上后来插队的,先后有72余名知青在郭庄插队。和周围大队知青相比,我们最大的好处就是不用做饭,大队有知青食堂,对知青照顾有加,而且每当队里宰杀失去耕力的牛、马,总是先给知青食堂。正因为有食堂,社员也特别愿意和知青一道干活,省时间。1974年秋末,郭庄学大寨10周年成立了文艺演出队,为庆祝大会服务,知青才艺得到了充分发挥。
大队老书记对知青非常关心,常来嘘寒问暖,在担任省委领导后更是如此。知青中人才济济,手风琴、笛子、二胡等,可以组成一个乐器小队。干活累得扶着车把走都能睡觉,拉红土一天跑100多里路愿意干,因为空车返回能轮换睡一会。住是集体宿舍,又都是少男少女,如花的年华,4—6人一个房间,收工后说说笑笑,吹拉弹唱,看书学习,用现在的时髦话来说,全部是正能量。大家都热情奔放,因此生活比较丰富多彩。在有限的不加班夜晚,大队会在学校门前放露天电影,周围村队也来观看,坐在地上看着也过瘾。每年冬天,大队都组织去大寨等先进大队学习,1975年冬,我还跟随社员和知青代表100多人去大寨、沙石峪、厉家寨等地参观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