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兵力越来越少,警卫营长对我说:阻击敌人掩护撤退的任务我们已完成了,但阵地已不可能再坚守下去,上级两面夹击敌人的设想是不现实的,而且转移了的机关前往抗大分校五大队方向是否安全也没有把握,你应该追上去指挥机关转移,我往另一边突围把敌人吸引走。
警卫营长示意几名警卫战士架起我往机关转移方向撤退,自己则带着剩下的稍多一些的战士向阵地另一侧插去。我考虑到三个机关已经转移,再硬顶着打也确实不是办法,就带着这几个战士迂回向撤退的机关追去。但我们撤退得太晚了,转身刚跑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原来防守的阵地就被敌人占领。敌人在追击警卫营长的同时,也发现了我们这支小分队,密集的火力扫过来。我忽然像被谁拦腰打了一棒,跌倒在地。当时也顾不得是怎么回事,站起来继续转移,又走了一段路,觉得四肢无力,低头一看,整个上衣胸部被血浸透,才知道中弹负伤,随即晕倒了。
血染大青山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担
架抬着追上队伍的,醒来时三个机关的转移已由战工会秘书长陈明同志接替统一指挥,一直打到傍晚才脱险。因为敌人还在“清剿”、“扫荡”,我们被迫继续转移。为我检查伤情的医生告诉说,这颗子弹穿过我的肺部后在肋骨上滑了一下,贯穿而出,虽然流血不少,伤势很重,但幸好没有伤及心脏,子弹也没有留在体内。做了治疗后,把我放在担架上,随分局机关队伍一起转移行军。
到了第三天,在向大青山转移途中,又同敌人打了一场遭遇战。大青山是山东抗大分校五大队驻地,那里原来没有敌情,后来情况发生变化,敌人派出一支部队去包围他们。他们在紧急转移中无法同我们联系,结果我们这支队伍钻进了敌人布置的“口袋”,战斗的紧张被动情况是可想而知的。在激烈的战斗中,为了不拖累队伍,我和警卫员,还有抬担架的几个战士,隐蔽在野外一个高粱秸垛里。
战斗过后,已是夜间。我的伤口剧烈疼痛,心想,自己大概是活不成了,不能拖累几个战士。就对他们说:“我不行了,你们不要管我,赶快设法去找部队,告诉他们我在这里。”战士们不听我的话,谁都不走。我发火说:“找不着部队,凭你们几个在这里也保护不了我,还是听我的话,赶快去找部队!”有几个战士走了,可是我的警卫员坚决要留下来跟我在一起。我说:“一个不留!这是命令,必须服从!”他只得含着眼泪恋恋不舍地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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