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撰写《赛金花外传》,曾繁也曾去五方杂处的小巷居仁里采访她,门口贴的红纸条上写着“江西魏寓”。陋室破败凌乱,乍一看赛金花并不显老,体态轻盈,皮肤白皙,操一口流利的吴侬软语,“如画如描的一双宫样眉儿,两只长而灵巧,留有旧日俏皮神态的眼睛……显然她早年是个能言善辩、机警圆滑的小妮子……和我娓娓的畅谈往事的时候,盼笑间常常露出自豪自慰的神色”。
穿着破棉布衣、旧绒线鞋的赛金花,记得最牢、最津津乐道的,还是从前的服饰华贵、仪态万方,她回忆柏林生活:“那时我是一个花枝儿青春美貌少妇,披着孔雀毛的围巾,穿着二十四条飘带的六幅湘绫裙,每条带都悬住一个小银铃,走起路来银铃叮当地响得雅致有趣,而且还要斯斯文文的小步小步走……欧洲人对我的服装和仪态是向来赞不绝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