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城乡户籍两重天,必须把孩子户口也转出来。我在新乡工作。1976年初春到深秋,为给孩子转户口,我往省公安厅跑了十几趟,始终无果。
1969年,鲍远飞与爱人下乡前合影。
本文摘自:《快乐老人报》2016年3月28日15版,作者:鲍远飞,原题为:《返城知青为孩子户口据理力争》
1969年1月,我到河南博爱县一个小山村插队落户,当了近7年农民。这期间,我和一同插队的女同学结婚,有了3个孩子。1975年底到1976年1月,我们先后招工返城,但孩子户口还在农村。
往公安厅跑十几趟无结果
当时城乡户籍两重天,必须把孩子户口也转出来。我在新乡工作。1976年初春到深秋,为给孩子转户口,我往省公安厅跑了十几趟,始终无果。
我第一次找到公安厅时,信访科接待我的工作人员说:“你反映的问题是个普遍性的问题。我们会记下来向上头汇报,你过一段时间再来咨询一下,一定会解决的。”然而,此后我又陆续跑了几次,仍毫无进展。后来,我到博爱县公安局去问。公安局副局长被我缠得没办法,让专管员往省厅打电话。电话声音很大,那头接电话的是省厅户籍科李科长,我和副局长都能听得到。李科长说:“省里统一下文件,你们见到文件再执行吧。”从那以后,我就天天盼文件。但又一个多月过去,毫无动静,我就打算直接到公安厅找李科长问个究竟。
户籍科长官威十足扣帽子
公安厅大门有战士站岗,我大步流星往里走。待站岗战士反应过来,我已进去二三十米了。他们问我找谁。我说找户籍科李科长,“老乡,家里给他带个信”。他们听我这么一说,放我进去了。其实,我哪里认识李科长。
走进户籍科,只见那些年轻人都在忙,只有一个年纪稍大的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想他应该就是李科长,就走过去低声问:“你是李科长吗?”那人头都没抬,说:“什么事?”我赔着小心把孩子户口的事简要说了,他依然看着报纸,说:“你到外头信访科问去。”我说:“信访科我已去过几次,一直没有答案。”半天无语后,他忽然抬起头,翻脸道:“你怎么进来的?出去!”我说:“门口解放军放我进来的。”他又问:“你是哪里的?叫什么名字?”我有些恼火地掏出工作证:“不必问,工作证上都写着呢。”他不接,把报纸一扔,厉声说:“你这是在冲击领导机关!”我回道:“我是来请示的,一没打人二没骂人三没有打砸抢,怎么是冲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