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暗暗地有些高兴,从此可以离开这穷困的山旮旯了。姑妈说,她的儿子已经工作了,而且可以给她转上城镇户口,说不定还能参加工作呢。她越听心里越高兴。
到了花土沟,她的心里凉了半截。对象傻旦不但人长得跟个鬼似的,而且二十多岁了,嘴上还拖着清鼻涕,鼻涕掉下来时,就用嘴接上。她见了呕吐得直不起腰,将苦胆都差点吐了出来。
姑父姑母待她不错,不但给她办成了城镇户口,而且就让她在家里呆着,每天只管做两顿饭。过了春节,商量着让他们结婚,她一下子哭了,说自己还小,要上学。姑父姑母叹了口气,便让她考了技校,但又说,技校毕业一定要结婚。
我听呆了。在父母的屋檐下长大,家里全宠着我,钱任我花,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从来不曾想过世间竟有如此荒唐之事。
“那你以后怎么办呢?”我皱着眉头,问。
“听天由命呗。”说着,她叹了一口气。
我站了起来,在深深的沙海里背着手踱了几步。
“不行!”我大吼一声,把她吓了一跳,惊奇地望着我。
“不行!”我又重复了一遍,接着说,“你得跟我好!”
她低下了头,捏着衣角揉了半天,嗫嚅着说:“那,我欠他们的情……”
我打断她的话,说:“这个,咱们以后还给他们。从今天起,你的经济来源我向我们家要。”
她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我慌了,赶快冲上去搂着她的肩膀,问道:“你,你怎么了?”
她一下子倒在我的怀里,哽咽着说:“我、我太幸福了,好事怎么总是出现在我的身上呢?呜呜……”
她哭得更厉害了,我也更紧地搂住她,眼泪也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
“我不会再让你受苦的,请你相信我!”
她使劲地点点头,然后搂住我的脖子,深深地吻了我。
从第二天起,我们便按照技校的习惯,在一起合饭。
我向家里谎报军情,每月增加30元的伙食费。他们深信不疑,给我托人带来了,并问我还需要什么,尽管给家里说。
人们对我俩在一起合饭,感到很惊奇。我根本不理睬他们的议论,爱说什么说什么去。我将钱全交给小白杨,并戒了烟。技校每月有几十块钱生活补助,再加上家里的钱,已足够开销了。
上一篇:秋水
下一篇:处理婚姻危机:扭转18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