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慧通过电话四处打听野营子哨所的赵辉,终于,她打听到了江大海。在电话里,江大海得知对方就是与赵辉经常通话的人,他的声音哽咽了。半晌,他才缓缓地说,就在赵辉参加完考试,回到野营子哨所的第二个晚上,因为猛烈的沙尘暴,电话线断了。赵辉急匆匆地跑去检修。沙尘暴越来越厉害,他越来越远,再没有回来。
卢慧一下子惊呆了,“他,他牺牲了?”
“是。”
卢慧拿着电话,一只手捂住了嘴。隐隐约约,她听到江大海在压抑着哭,“是我害了他,因为我半夜发高烧,烧得昏迷过去,赵辉吓坏了。他怕我死掉,接不通电话,他就徒步去百里外的连部。他没有走到,就被沙丘吞没了。”
卢慧再也听不下去,突然间泪流满面。
星期天,卢慧找了辆吉普车,和一个战友到了野营子哨所。哨所孤零零地,四下里全是黄沙,甚至连红柳和骆驼刺都很少见。哨所前面有一块墓碑,是赵辉的。卢慧将一束百合花插到了墓碑前。
推开哨所的门,扑面而来的是细细的沙土。卢慧一眼看到了窗台上的一个紫色花盆,一丛野菊花干枯了。但看得出,曾经,它有着旺盛的生命力。卢慧走上前,看到花盆下压着一张录取通知书·赵辉同志已被军械工程学院通信与信息系录取。而花盆的旁边,挂着一副道劲的钢笔字热爱生命的人,会珍惜每一朵弱小的花。
卢慧,突然潸然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