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着眼睛站在太阳底下,任由热烈的阳光抚摸自己的身子。这样的阳光在老家北方早就看不到了,北方的这个时候,已经是白雪飞扬,银装素裹的世界。她不禁怀念起北方来,鼻子里似乎闻到了家乡饺子的味道,她鼻子一酸,差点就流下泪来。
小梅姐跟着出来,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件披风。这件披风是宛如舅妈从老家带来东西,跟着她走南闯北,驰骋万里,曾经在许多的社交场合上出尽风头。
秋后的太阳虽然很热烈,却没有了夏日里的旺盛。太阳光懒洋洋的射下来,被遮住的地方隐隐透出一股阴凉来。
“小梅啊,你在何书记家干过几年啦?”宛如舅妈关切地问。
“三年了。”小梅姐怯怯地回答。她眼前的这个女主人,从回家的第一天起,就似乎带着一股敌意,一股说不清的敌意,让她在很多时候,总能感觉背后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不短了呵。”宛如舅妈看了一眼小梅姐说:“家里还有什么人哪?”
“父母都在。我老公的父母也都在,两个孩子,大的读三年级,小的明年要上幼儿园了。”小梅姐把披风给宛如舅妈披上,细心地抚平一个小小的皱褶。
“丈夫在哪里工作啊?”
“搞建筑,一年四季在工地干活。”
宛如舅妈哦了一声,伸手抚了一把头,回转身对小梅姐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小梅姐不敢拒绝,只好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女主人第一次问她家里的情况,她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就好像她第一次晚上出门去上夜校,女主人对她读夜校感兴趣一样。那一次,女主人知道了她读夜校是何书记的主意,从此就再也没有问过她任何的事。
两个人出了家属大院,沿着一条遮天蔽日的林荫小道慢慢朝前走,快到丽湖公园门口,宛如舅妈停住了脚,招 手叫小梅姐过去,说:“你去买两张票,我们去公园里走走。”
小梅姐从身上拿出市委家属大院的进出证说:“我们有这个,不要买票的。”
宛如舅妈浅浅一笑,转身往回走,说:“进个公园,就不要搞什么特权了。算了,不去了,回家。”
走了几步,突然问小梅姐说:“你说家潇是不是在跟陈书记的女儿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