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问你怎么回来了?”宛如舅妈沉着气,不紧不慢。
“想你了呀。想你我就回来啦。”何家潇换了个姿势,双手搂着妈妈的脖子,做个吊秋千的样子。
“多大的人了,还吊妈妈的脖子。”宛如舅妈微笑着打开他的手:“准备什么时候再去啊?”
“不去了。”何家潇回答得很干脆,从茶几上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怎么不去了?”宛如舅妈惊讶地问。
“不想去了。在家一样的复习,还有小梅姐和老妈你的关照,为什么还要去啊?单是洗衣服,就害苦了我。原来在学校读书还有洗衣房,这乡里,就只有两只手了。”何家潇叫苦连天,伸出一双手给妈妈看,说:“老妈你看,脱了两层皮了。”
“不去也可以,在家就给我老实复习,不要有其他的心思。”宛如舅妈伸手摸了一把儿子的头,无限爱怜地说:“家潇,你不考个研究生,今后拿什么跟人竞争啊。”
何家潇乖巧地回答道:“我知道,妈,你放心。”
“好像你不让我放心啊。”宛如舅妈叹了口气:“陈书记的女儿找你有什么事啊?”
“你是说陈萌啊。”何家潇笑起来,满脸幸福的样子:“妈,你见过她了?”
“见过了。”
“怎么样啊?”何家潇得意洋洋地说:“漂亮吧!”
宛如舅妈嗯了一声,说:“多大啦?”
“没多大。”
“没多大是多大?”
“就比我大一点点。”何家潇从妈妈的口气里闻到了火药味,起身想走:“妈,我去洗脸。”
“先别洗,都坐了这么久了,还急着这几分钟。你跟我说清楚,你们是怎么回事?”
“没什么事啊。”何家潇轻描淡写地回答:“一个院子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朋友而已。”
“家潇,你是知道妈的心思的。”宛如舅妈语重心长地说:“我们老何家,可不能找大媳妇。”
何家潇尴尬地笑道:“妈,你想到哪里去了,没那回事。”
说完抽身上了楼,再也不肯下来。
宛如舅妈明白事情绝对不是儿子说的那么轻巧,感觉心里像被什么堵住了一样,憋得难受,就叫小梅姐倒了一杯水喝了,自己起身走到屋外,立即被午后热烈的阳光包围起来,鼻子一痒,舒舒服服打了一个喷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