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适逢夏季,又去了一个阳光很好的国度,他回来的时候,手臂晒成了棕色,而手腕上空荡荡的,一圈白色的肌肤格外地醒目,他说也忘记在哪个宾馆里面洗澡表拉在那里了。
那手表说不上名贵,一个中档的牌子,日本的西铁城石英表,时常听他唠叨这是他父亲留给他的全部遗产,他抚摩着左手手腕处,很是怨自己粗枝大叶,现在连个念相都没有了。我想象他会习惯性地低头看自己的左手腕,而这个时间的他是有些难过的。
那些天他给我的电话格外多,我一直是他的活电话本,活记事簿、活日程表,走到哪里兜里都装了相应的各种本本,防备他天南地北地打来电话询问,那些天还多了一个报时功能。一天通十来个电话虽然谈的都不是私人间的话题,但人不在一起却声息相闻,对女人来说已经是幸福了。
催了他几次要约了一起买手表,又一次次地被大大小小的事情阻挠,上午约定了,到下午就黄了,宦海沉浮,都没有私人的时间了。
接二连三的爽约,他都觉得歉意,一日早上来电话说,下午要出差,等我回来再去买吧。我回道你准备每天打国际长途问我时间?他无奈地笑笑,道,你总是绕了圈子怨我。
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那天下雨,我借了顶伞就奔去了梅龙镇,过去一次逛街,和他仔细地看过那里的斯沃侈,他像个小孩子一样被那些花花绿绿的塑料手表吸引得一步也不想离开。从没了表,他日日跟我说,想要一个斯沃侈。然那些时髦靓丽的配件实在不适合他,而且,不等 ! 年电池用完,表带表面早就自然氧化,虽然我也爱煞斯沃侈缤纷的款式,但作为礼物可不怎么吉利。
我一个一个打量过去,终于发现一个机械表,斯沃侈的表自然不能和卡地亚劳力士媲美,但已经是他们牌子中最贵的一款了,1000 元。
我有女人的很多弱点,比如舍不得那几张辛苦赚来的人民币,不管是他的还是自己的,比如不爱拿主意,稍微大些的事情都爱把决定权上缴。打了电话去,他正从一个会议中走出,听了我的唠叨,很是仔细地听了价格,说,我就要个300多的就行了,你给自己买个 100 元的吧。
其实我们都是找个芝麻绿豆的借口通上个电话,百忙中说几句闲话。尤其是我,似乎就此开心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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