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你写的是我吗?”我已惊出一身冷汗来了,这似是而非的故事居然直白地指向了我,我摸着脖子上的那块蝴蝶形胎记,多少种滋味交织在一起。惊讶,荒乱,迷惑,莫名,心酸,喜悦——突然有一滴圣洁的水滴落在心头,一切从速的回归。
“你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谁?”
“谁!”
“我!”
“你!你!”
“我早该猜到了,我早该想到的,第一次看那稿纸的时候就该相信,这书里的每一个细节都那样的像!”
“你知道我现在为什么要告诉你!”
“为什么!”
“因为我要死了!”
“啊!”
“我只是想在临死前——临死前叫你一声妈。让我也做一回有妈的孩子!”
“孩子,我的孩子,你!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妈是怎样地在找你吗?你可知道这么多年来妈是怎样地牵挂着你吗……”。
“我知道,我知道,从发现你是我妈的那一天我就很矛盾!我倒底该不该叫出这一声!我的时日确切的不多了!”
“雪!我的雪!你在那里!你在那里!孩子千万不要做傻事,你还有妈在,妈一定会补尝这么多年没有照顾到你的过失!孩子,你真的莫要做傻事,妈刚找到你,要是再失去你,你让妈怎么活啊!怎么活啊!”
“其实不是我想死,是老天要收回我的身体去了,又或许是阿婆在天国叫我了!”
“孩子!倒底是怎么回事啊!”
“我得了绝症,医生断定我活不三年,今年,今年是第三年,而且现在是第三年最后的冬天!外面天很冷是吗!”
“妈的心,妈的心比外面的天还冷——孩子你现在那里啊,你到妈这里来好吗!妈一定想办法把你医好!把你医好!就是让妈代你去死,妈也心甘情愿啊!”
“我不会来的——越是见了面,我就怕我连面对死的勇气都没了。要是连死的勇气都没有,而又非要死的话,徒曾许多悲戚了。”
“那???——你——要——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