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个勇者——1997年早春、1998年岁末,她的女儿和丈夫先后去世,她伤心至极,便逼着自己“找一件需要我投入全部心神而忘掉自己的工作,逃避我的悲痛,因为悲痛是不能对抗的,只能逃避”。于是她决定翻译柏拉图《对话录》中的《斐多》;她思考人生,在耄耋之年写出《我们仨》《走到人生边上》等力作;她用小楷抄写钱锺书的《槐聚诗存》,每天写几行,一写就是半年,“通过抄诗,与他的思想、诗情亲近”。
她活过一个世纪了!而他,又何尝不在分享着她的“活”啊——活在她绵长的思念中,活在她深挚的文字里。
我想,如果安德烈·高兹没有走出那一步,他今年刚满89岁,与我们101岁的杨绛先生相比,他还是小弟弟呢!在我眼中,安德烈·高兹与杨绛都堪称是与爱者“柔情相待”的典范,所不同的是,他们一个选择了与爱者共死,一个选择了与爱者共生。我无力对他们的选择做出评判,我只想说,谢谢你们珍贵的提醒,愿天下爱者都能够“彼此柔情相待”,爱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