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我的坏脾气,妈妈默默地承受着。偶尔,她也会提议: 琳琳,你还是该有个男人照顾你。孩子生下来就没有爸爸,容易被人看不起的! 我蒙着耳朵不听妈妈的话: 我才不要啥子男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在我期待孩子出生的时候,一场意外让我的怀孕多了一层风险。8月下旬的一个周末,在妈妈的陪同下,我在沙坪坝三峡广场散步。突然,迎面走过来一个很久未见的高中时的同学。看到我怀孕的样子,她惊讶地张大嘴问: 哦,我们的冰美人竟然怀孕了,不晓得是哪个男人弄个幸运啊! 高中时,这个女同学一直不是很喜欢我。我听懂了她话中隐含的讽刺。我冷冷地说: 没有那个男人!
在与她擦身而过后,我隐隐听到后面传来了一句: 没有男人就怀孕,不晓得是哪里来的野种。漂亮有啥子不得了,还不是怀个野种!真贱! 听到这话,我神情一阵恍惚: 难道我选择人工受精真的错了吗? 神情恍惚的我,不经意间在上阶梯时踩到了梯坎上,顿时摔倒在地上。
一阵胀痛感,从下腹传到了我的大脑里。我神情紧张地一看下身,看到殷红的血正顺着大腿流了下来。一段时间来看了不少孕期注意事项书籍的我知道,知道这是流产的征兆。妈妈也看到了我腿上的血,大叫道: 救人啊! 我不敢乱动,担心身体移动会加剧可能的流产。
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年轻男子冲到我面前,将我拦腰抱起说: 你别急,我送你到医院。 在他宽厚的胸怀里,我一向讨厌男人的心,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温暖感。
在年轻男子的帮助下,我被送到了三峡广场旁的爱德华医院。接诊我的是妇产科主任吕春梅医生。在她的紧急治疗下,我腹中的孩子保住了。但接下来直到生产的这段时间,我不能乱动,需要留在医院保胎。从紧张中缓解下来后,我问妈妈: 刚才送我到医院的那个男子呢? 一直担心的妈妈恍然大悟: 我都被弄糊涂了,竟然忘记和他说声谢谢,也忘记问他名字了。
或许我和那个把我送到爱德华医院的年轻男子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但我的心里对他充满了感激: 谢谢你!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竟然不是回想起那个年轻男子拦腰抱住我的感觉。我一向讨厌男人的心不经开始松动: 难道我错了吗! 妇产科的吕春梅医生和护理我的护士对我很好,在得知我还未结婚,采取的是人工受精怀孕后,说出了和我妈妈一样的观点: 要孩子健康成长,一个完整的家庭是必不可少的。晓琳,你应该找个男人照顾你,一个人带孩子的辛苦你永远无法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