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中时,流行“魂斗罗”和“超级玛丽”,你教我,我总是很快丧命玩完。我不喜欢玩游戏机,进而不喜欢看奥特曼、变形金刚,进而不喜欢看特效令人咋舌的所谓美国大片,在这个领域,我们没有交集。
但这丝毫不妨碍我们同床啊,除了爸妈和老公,你是我睡过最多的人了。据你自己说,你晚上会给我盖被子,为了给我腾出更多的地方,自己只好像壁虎一样贴在墙上。
这种死无对证的事情,也就只能听过算过。
初中三年,还发生过许多好玩的事情。艺术节上你从侧幕翻着跟头滚出来跳草蜢的《失恋阵线联盟》,还用小老鼠一样的声音唱《我的未来不是梦》参加歌咏比赛。谁让你是文体委员的。对了,我去当大队长后,你就是班长了,退队后我又变成了团支部书记,可我们谁都不太像正统的班干部。
啊,很重要一点,我们当时承诺,长大以后,谁先结婚,另一个人就当她的伴娘。
说这话的前后语境是,我们都认定自己是不婚主义者。
隔三差五,还是会通个电话,花20秒钟问候一下彼此的学业情况,然后挨个八卦身边认识的人。记不得是从高二还是高三开始,八卦有了聚焦,你告诉我,你喜欢坐在你前面的男生,仅仅是暗恋。
这个话题绵延了好久好久,每次,你都装了一肚子微不足道却又令人春心荡漾的小细节、小神情、小对话、小片刻,多得如今我一个都记不得了。直到有一天,你鬼头鬼脑地说,那个男生剃了一个光头,你发现你突然就不喜欢他了,你稍加分析,猜想自己一直以来喜欢的是他的头发。
校园浪漫爱情剧陡然变得悬疑惊悚起来,我还能说什么呢。
高中三年,谈谈情读读书,其实都是些好日子,那样的年华辜负不得。
那时,我们俩是有理想有抱负的好学生,我要当记者,你要当律师,这两份职业规划殊途同归,关乎一件叫做“正义”的东西,而高考只是我们梦想的阶梯。
高考前一天晚上,你打来电话,我们互相勉励加油,临了,我说:“祝你成功,包大律师!”
你说:“祝你成功,陈大记者!”
我们挂断电话,奔赴各自的前程。
大学期间,我们通了最多的信。上课时看到课桌上有写得富有激情和创意的各色打油诗,我就会抄下来,寄给你同乐。你寄来的信纸几乎每一次都不一样,最多的是上头带“鱼”的,因为和我的名字同音。前一阵又把来信翻看了一遍,发现你曾让我把这些信都收着,因为这些用心挑选的信纸实在太好看了,要我以后让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