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们一起上了中学。学校校长惠特克先生很严厉,他一吼,连最调皮的学生也要抖一抖。在这所中学,男孩头发最长不能过衣领,女孩裙子不能露膝盖。每天早晨有晨课,惠特克先生笔直地站在主席台上,教导我们世间的美丑,我和凯若琳总是交换着调皮的眼神。
那段年少的岁月里,我总觉得凯若琳比我坚强。她爸自主经营药店,所以家里很富裕,吃穿用度都比我好,而且她的父母脸上总是笑容灿烂。我家却处于分崩离析状态,为赚钱还贷,家里住满了租客。我12岁时父母离婚了,15岁时父亲去世了。还好,困难的日子里,凯若琳一直陪着我,给我打气。
我俩也吵过嘴红过脸。17岁时,我吻了她的男友,她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理我。但风雨过后总会天晴,不管犯下什么错,最后我们又会回到彼此身边。
凯若琳18岁时,父母离婚了,她的痛苦时刻,同样有我的关怀。那一年,我们一起考上了英国华威大学。接下来的一年时间内,我们渐渐疏远了彼此,因为我放弃了读大学的机会,凯若琳则继续学业。
再后来,我们一起租房,开始共同为事业打拼。凯若琳帮父亲经营家族事业,设计生产化妆品袋。我则成了职业舞者,兼职做服务员,因为舞者的空闲时间多,而且我还要继续校外进修,不兼职赚钱不行。就这样,我们开始用大人的方式关心照顾彼此。
从那时起,我们从未让彼此失望过,我们带给彼此的只有安全感和稳定感。这段友谊很纯洁很简单——因为不是浪漫的爱情,就不必担心激情消退后该怎么办,因为没有血缘关系,也就没有了家庭纠纷。
那天恐惧突然来袭
我们长成大人了,大人的生活就少不了房子票子老公孩子,于是在我们的友谊之间,这些元素悄悄地插足进来。
30岁之前,我们先后结婚,她生了两个男孩,我生了两个女孩。结婚典礼时,我们是彼此的伴娘。
几年前,我离婚了,然后她才告诉我她并不是很欣赏我的前夫。我也觉得她嫁错了人,不过她总是乐呵呵的。说到嫁人,我们无权去决定对方该嫁什么人,因而缄默不语。我一直渴望有个幸福家庭,所以多年来对全职主妇的生活安于天命。凯若琳则不太安分,虽已为人妻,还常回学校继续进修,同时沉湎于家居装修、外出旅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