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西西和爸爸刚一进家门,妈妈就把爸爸拉到一旁咬起了耳朵。
“我已经搞清楚了。”妈妈小声说。
“噢?”爸爸脸上有了笑容。
“她养了一条狗。”
“狗?”
“嗯。”
“别开玩笑,她怕狗呀!”
“狗被我锁在屋里了!你还不信?”
爸爸看见女儿的房门上真的挂了一把大锁。
“鲁西西,快对妈妈说实话吧,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妈妈像法官对犯人说话那样。
鲁西西不吭气。
“你背着我们养了什么?”妈妈突然问。
鲁西西身上打了个哆嗦。怎么?妈妈发现罐头小人了?
女儿身上的微小变化逃不过爸爸的眼睛。鲁西西真的偷偷养了一条狗?爸爸结结实实地吃了一惊。
“把锁打开。”爸爸对妈妈说。
皮皮鲁借机悄悄从他房间的壁柜里钻出来,他躲在自己房间的门后窥视着事态的发展。如果爸爸妈妈要处置福尔摩斯的话,他决定拚命也要保护它。
鲁西西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儿,看样子,妈妈已经发现了罐头小人,“如果爸爸妈妈要加害于罐头小人,我拚命也要保住他们。”鲁西西一边看妈妈开锁一边下决心。她甚至想,要是哥哥在就好了,他一定会保护罐头小人的。
鲁西西房间的门打开了。
鲁西西一眼就发现书柜的玻璃门被打开了,红房子还在。鲁西西刚要不顾一切地抢在爸爸妈妈的前面把红房子拿到手,她忽然听爸爸问妈妈:
“狗呢?”
鲁西西站在原地没动。狗?什么狗?
妈妈把床底下,书柜底下,桌子底下都找遍了,根本就没有狗的影子。她看看窗户,插得好好的。
“我说呢,鲁西西最怕狗,怎么会养狗呢!”爸爸说。
真是见了鬼!妈妈愣在那里。明明是有一条狗嘛,她亲眼看见的,亲手锁在屋里的,居然会见了!窗户关得严严的,门锁得牢牢的。
严阵以待的皮皮鲁也傻眼了:福尔摩斯不见了?越狱了?而且不是从窗户跑的!会遁地术?会隐身法?没发现它有这个本事呀!
皮皮鲁忽然想起射中福尔摩斯的那枝微型暗箭,难道是“他”帮了福尔摩斯的忙?没错,一定是“他”!可“他”又是谁呢?不管他是谁,反正他救了福尔摩斯,就是我皮皮鲁的朋友!
皮皮鲁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没人注意他,爸爸妈妈还以为他放学刚回来呢。
“鲁西西,说实话,你是不是养了一条狗?”妈妈急了,加上爸爸不信她的话。
“狗?”鲁西西觉得莫名其妙,“没养过。”
“我亲眼看见你的房间里有一条狗!”妈妈生气地说。
“这不可能。”鲁西西看看爸爸。
爸爸点头。
“你怎么变得这么不老实?”妈妈气得直跺脚。
“您说我房间里有狗,在哪儿呢?”鲁西西问。
“这……”妈妈说不出来。
“妹妹怎么敢养狗呢?她躲还躲不及呢!”皮皮鲁走进房间说。
“没你的事!少多嘴!”妈妈火了。
爸爸是了解妈妈的。他觉得孩子的妈妈不会说瞎话,她一定是在房间里看见狗了。可鲁西西从小就怕狗。还有,如果房间里真有狗,它现在跑到哪儿去了呢?门和窗户都关得严严的。
罐头里的肉不翼而飞;半夜从冰箱里拿牛肉;上课睡觉却能听讲;房间了的狗神秘失踪……这一系列的事件太奇怪了。爸爸觉得这些事要是发生在侦探影片里还差不多,可现在是发生在自己的家里。
“他们没事儿,我看见他们了!”博士趴在鲁西西耳孔上小上眼告诉她。
鲁西西松了一口气。
皮皮鲁注意到妹妹的眼睛经常往书柜上扫。
“‘他’现在就躲在书柜里。”皮皮鲁断定。
“我的房间里哪儿来的狗?妈妈不会瞎说的。”鲁西西心想,“莫非是皮皮鲁……”
“对,一定是皮皮鲁!他昨晚还偷偷来我的房间搜查过!”鲁西西想。她真有点儿后怕。鲁西西知道,狗的嗅觉最灵敏,罐头小人是逃不过它的鼻子的。可它为什么没有抓住罐头小人呢?它从哪儿逃出去的?
现在要数鲁西西的妈妈最费脑筋了。明明看见女儿的房间里有一条狗,怎么转眼又没了呢?自己看花了眼?她清清楚楚地听见狗叫声呀!她觉得这事甚至带有一点恐怖色彩。
“犯罪集团潜入我们家了?”一个可怕的念头像闪电一样划破她的脑海。
“报公安局吧!”妈妈对爸爸说。
鲁西西和皮皮鲁心里同时一惊,他俩死盯着爸爸的嘴。
“公安局的警犬一来,‘他’可就完蛋了。”皮皮鲁替那个神秘的‘他’担心。
“没必要。”爸爸摇摇头,不同意。
皮皮鲁和鲁西西同时松了一口气。
“先吃午饭吧。”爸爸说。
紧张气氛暂时缓和了。
皮皮鲁忽然想起他的福尔摩斯。他拉开家门,想去水泵房看看,却愣住了。
门口站着正要敲门的他的班主任老师。
“老师,您……”皮皮鲁不知说什么好。
“皮皮鲁,你今天上午怎么没上学?”老师问。
“我……我……有”皮皮鲁生怕屋里的爸爸妈妈听见,想把老师引离门口。
“皮皮鲁,谁来了?”妈妈听见声音后走过来,“哟,是老师呀!快请进来。”
皮皮鲁硬着头皮跟在老师后面走进屋里。
“皮皮鲁上午没上学?”爸爸皱起了眉头。
老师点点头。
“皮皮鲁,你上午干什么去了?”爸爸严厉地问。
“我……肚子疼。”皮皮鲁脸不变色心不跳,他是身经百战。
“肚子疼怎么不在家里休息?”妈妈问。
妈妈上午在家!皮皮鲁慌了,他总不能说自己在壁柜里休息。
鲁西西在心里已经肯定了哥哥带狗来找罐头小人的悬案。
“说呀,肚子疼为什么不在家休息?”爸爸脸色变了。
皮皮鲁索性什么也不说了。
“你这孩子!你看你,把妹妹都带坏了!”妈妈不知怎么冒出这么一句。
“这跟哥哥没关系!”还没等皮皮鲁开口,鲁西西抢先说。
“够意思!”皮皮鲁心想。他感激地望了妹妹一眼。
鲁西西不领情,回瞪了皮皮鲁一眼,心说:“你不上学,带着狗到我的房间里搜查,哼!”
不过,一是一,二是二,没关系的事不能往人家头上栽。
鲁西西的这句话引起了爸爸妈妈的注意。怎么,鲁西西和皮皮鲁串通起来了?一个上课捣乱,一个逃学;失踪的狗;肉罐头……线头越来越多,把皮皮鲁的爸爸妈妈搅得越来越糊涂。
“皮皮鲁,你自己不好好上学,还想把妹妹也带坏了?”妈妈已断定是皮皮鲁在教鲁西西学坏。
“反正好事没人找我!”皮皮鲁眼睛望着天花板说,“全世界的坏事都和我有关系。”
鲁西西现在算是知道了,像皮皮鲁这样的捣蛋鬼是被爸爸妈妈和老师逼得越来越捣蛋的。不知有多少和他们没关系的坏事都被强加到他们头上。
“你还嘴硬!”妈妈开始使用分化瓦解战术了,“来,鲁西西,别跟你哥哥学坏,你是好孩子,跟妈妈说实话。”
“哥哥不坏。”鲁西西一字一句地说。
爸爸妈妈现在实实在在地确信鲁西西同皮皮鲁“勾结”在一起了。往常,鲁西西是站在爸爸妈妈一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