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埃尔想着,他感觉到有一双手在悄悄地摸着他的头颅,从后脑勺开始,一直摸到颈下,由颈下,又转而向前,自下巴那里,慢慢地游移到前额。“很完整,很完美。”一个苍老的声音啧着嘴道。
小艇靠岸的时候,夕阳正将它金色的光芒撒在皮埃尔的背上。“运气不错,”身形高大的鲍比向皮埃尔喊道,“这里虽然没有宾馆,可是有个小村庄,那里有个老医生,叫普特,他一向热心,你去找他,应该能美美地吃一顿,并睡上一觉,明天咱们再见。”
皮埃尔疑惑地回头看了看,问道:“怎么,你不去?”鲍比是原来大船上的船员,从半年前他就一直侍奉着贵宾舱里的皮埃尔,直到皮埃尔离了大船,乘豪华小艇在近海游览时,鲍比还是跟着他,为他服务。
“我就不去了,曾经叨扰过他们,还答应过帮他们找儿子呢。这回去,肯定会被问个没完没了。今晚,我还是将就点,在艇上凑合一夜吧。”鲍比说着,一边走了下来,递给皮埃尔一个黑色的塑料袋,“送给普特做见面礼吧,他会很高兴的。记住,不要打开哟。”
皮埃尔接过塑料袋,沉沉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他张开干涩的嘴,想说句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径直向不远处的村庄走了过去。
普特家并不难找,半个钟头后,皮埃尔就站在一幢灰色的小楼面前。庭院的椅子上,坐着一个老太太,她面色和善,神情有些慵懒地看着皮埃尔,还没等皮埃尔说话,老太太脚下窜出一条黄白相间的狗来,不停地嗅着皮埃尔的裤子。“你是从海上来的吧?我家的普特见到你一定会很高兴。”老太太说着,向屋里叫了声普特,然后站起身来,将皮埃尔迎进屋去。
正如鲍比所料的一般,普特夫妇把皮埃尔当作了贵宾。皮埃尔在屋里美美地洗了个澡,再走出来时,香喷喷的烤牛排已摆放在了餐桌上。
“请,请,”有些干瘦的普特热情地招呼着皮埃尔,“我们家自从桑尼走后,就很少有这样好的伙食了。我简直怀疑,老太太见不到她的儿子,是不是想把我给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