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店里的人很多,都是来吃东西的学生,个个笑得和银铃铛似得。但我面前的这位,一脸苍白的犹如刚从棺材里爬出来一般,她因为虚弱,吞咽的很吃力,只有慢慢的嚼着面包,但也因为吃下去了甜食,脸上回复了些血色。感觉不像先前那么煞人了。
这个时候我才看仔细了她的眼睛,女孩子的眼睛很奇怪,其实我的眼睛也同普通人不一样,左眼比右眼颜色淡一些,透着点绿色。我父亲说这是遗传,我奶奶的眼睛在没瞎前也是墨绿色的。
而这个孩子不一样,她的眼睛看久了会让人有一种恐惧感,冷飕飕的。她的眼睛特别的黑,而且不泛光泽,就像是两个黑洞,透着一种无机质的淡漠感。
她恢复了些许体力,吃的也比前面的快了些,马上就把一包薯条给吃光了。我看这孩子好像饿很久了,又去给她买了两个派。让她慢慢的吃,她吃到一半抬头看着我说: 安老师,你怎么不吃?
我摸了摸头笑着说: 有人替我做饭,我现在吃了,回去就吃不下了。
她眼神闪过一丝羡慕,慢慢地说: 真好,是白老师给你做饭吧。
我笑着点头说: 是啊,白翌他很能做饭,以后有机会也去尝尝他的手艺,估计比你父母做的还好呢!
听到父母二字,她微微的颤抖了一下,终于她第一次正眼看着我,然后淡淡的说: 你很喜欢白老师吧,
我突然有些窘迫感,这个问题算怎么回答?喜欢?一个男人对另外一个同性的喜欢?这问题怎么问的如此别扭呢。我搔了搔头发,眼睛瞥到了玻璃窗上说: 这个问题问的很奇怪吧。你是想说我们两关系很铁么??
女孩子咬了一口派,摇着脑袋说: 不是,是因为你会如此在意去吃一个人做的饭,这说明你真的很在乎他。
我一听,不知道为什么脸就红了起来,我咳嗽了几声,尴尬的看着墙壁上的装饰画,我脑子里闪过了白翌救我的几次情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情存在着,但是这种感觉掺杂着一些其他的东西。我用手指点了点鼻子,掩盖自己的脸红,我尴尬的笑着说: 那么说来,呵呵,白翌和我算是生死之交了,在乎也理所当然啊。理所 当然。
岳兰仿佛并没有在听我说话,她根本没有看着我,她机械地吃着手里的食物,继续一个人自言自语的说: 有人等着你回去吃饭,而你也愿意回去。真好,不会孤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