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她还是来了。许莎,依然漂亮,可眼角掩饰不住的疲倦。春天刚过,她就穿起了薄薄的纱裙,把身体的曲线衬托得婀娜多姿。以前盛气凌人的她仿佛蒙受了天大的委屈,她叫我姐。很亲,但我听得尤其别扭。她如陈里一样向我道歉,最后,竟泪眼婆娑地抽泣起来,说,姐,陈里现在开始对我冷淡了,总对我发脾气,提你的好。我知道,他最近来找过你。姐,我曾是你们之间的第三者,我本没脸来见你,更不应该来求你,可我真的爱他。我不想失去他。
我摆弄着眼前的那束花,花瓣的颜色已暗淡,周边有些泛黄。我想,是鲜花总要凋谢的。
说实话,我痛恨许莎,可看到她红肿的双眼,那些曾经在心里被我念叨过千万遍恶毒的语言,竟然一字都没吐出口。女人为了男人相互厮杀,战胜战败,到最后,又能如何?
劝慰的话我也说不出口,只是由她说。临走时,她说,也许陈里想要个孩子,但我一直没怀上,如果你们复合了,也只怪我自己造孽,肚子不争气吧。
只一瞬,我的心生生地疼了起来,看着许莎远去的背影,我弯下腰,泪不知何时滚落下来,左脸一行,右脸一行。
4
我还是把那捧花扔了。
母亲节。我早早回家,没想到,一进门,就看到客厅里大包小包的东西,保姆陪着母亲,而陈里正在厨房忙活。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见陈里出现在厨房里,他手忙脚乱地在杀一条鱼。年迈的母亲因为我的离婚和父亲的去世,变得有些痴呆,且时好时坏。她喜笑颜开地喊我,白啊,你看,陈里回来了。你们结婚那么多年了,也该想着要个孩子了。我附和着说是,泪在眼眶里打转,扭过身,最终没让它掉下来。
陈里做的鱼不错,想必是下了功夫的。这期间,他的电话响了三次,他摁断了三次,最后关机了事。
母亲第一次那么开心,在她的意识里,陈里只是出差,从未真正离开我。而陈里,更是一句一个妈的叫着,那么亲热。在我看来,这是那么真实,而又是那么不真实。如镜中花水中月,一碰触,就消失不见。
送陈里下楼时,他顺势抱着了我,可我还是挣脱了。
中午,杨查来拿衬衣。他憔悴了许多,没有如往常一样坐下聊会,就匆忙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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